长城抗战背景
长城战役,为抗日战争初期的一场战役。
1933年,日本以热河省地方官员表示归附/伪满洲国为由,与伪满洲国军队进军热河,东北军元老、热河省主席汤玉麟不战而逃;之后日军进攻山海关、长城各隘口与热河,国民政府派遣宋哲元、冯治安、张自忠、刘汝明(以上均为西北军将领)、徐庭瑶、关麟征、黄杰、刘戡(以上均为中央军将领)、王以哲、何柱国、万福麟(以上均为东北军将领)等,与日军在义院口、冷口、喜峰口、古北口、罗文峪、界岭口凭险固守,但最终由于军备不良、战力消耗殆尽、战略位置丧失而撤退.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已经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颤动着历史的声音,其中也包括了华北危机和长城抗战的悲壮历史。华北危机是日本侵略者全面侵华而造成的华北地区的严重局势,实际上也是全国、全民族的危机。长城抗战是中国抗日军民在长城沿线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斗争,是中国人民早期抗日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
东北沦陷后,日本帝国主义把侵略的矛头指向中国华北广大地区。1933年元旦夜11时,日军开始向山海关进攻。爱国将领何柱国率守军奋起反击,千百年前古人留下的长城再次点燃了抗击侵略者的烽火。通过3个昼夜的激烈巷战,中国守军第1营、3营将士全部殉国,1月3日山海关失陷,日军将太阳旗插上了天下第一关的城头。
日军很快转向进攻热河(包括今河北省东北部、辽宁省西南部、内蒙古自治区东南部共22个县)、察哈尔省(今张家口地区及内蒙古蒙古族自治区南部与河北省接壤地区)一带,力图先占领长城北部地区,再攻破蓟镇、宣镇长城防线。在承德失守,在义院口、界岭口、青山口、喜峰口、铁门关、罗文峪、冷口、古北口、多伦、张家口等100多个长城关口、蜿蜒1000多里的长城沿线上,中国守军严阵以待。
日本占领东北之后,深知山海关是连接东北和华北的咽喉要地。此外,山海关是关内援助东北义勇军主要通道,日军为消灭义勇军正欲“夺之而后快”。为此日军不断在山海关东罗城、东关校场等地建设营房、构筑工事、设置岗哨,与中国驻军呈犬牙交错之势,并严密监视中国军队的军事行动。榆关正面的四千日军虎视眈眈,东部日军炮兵阵地居高临下,海面上有11艘日军驱逐舰停泊。驻守榆关的张学良东北军第九旅,对日军各种明目张胆的挑衅忍辱退让。日方指使驻守山海关的日军守备队队长落合正次郎诱降第九旅旅长何柱国,表示日方愿帮何柱国攻下热河,建立一个包括冀东和热河在内的自治政府。何柱国对日方的诱降敷衍拖延,始终没有答应。
日方见诱降不成,开始不断的制造事端,借机开战。从1932年5月开始,制造了“义勇军事件”、“强登第一关城墙事件”和“炮击榆关事件”,多因中方的让步没有燃起战火。1932年12月的“炮击榆关事件”之后,何柱国知道日军决不会善罢甘休,他赴北平向张学良报告榆关的情况。张学良为洗刷“九·一八”之耻,决心抵抗,并在长城沿线作了全面的军事部署。战前日军在榆关陆军总兵力约3000人,野战炮40门,铁甲车3列,坦克20辆,飞机8架,军舰2艘。榆关城里的中国军队只有第九旅的626团,兵力2257人,武器配备只有迫击炮、平射炮和机关枪,625团和627团的两个营驻于榆关外围。
长城战役导火索
关城南门打响榆关抗战第一枪,1933年1月1日中午,榆关的日本侨民忽然接到日本宪兵队的通知,立刻迁往“南海”———即八国联军营盘所在地。日侨纷纷动身,中国百姓见状,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也收拾细软乘车出城逃难。下午,日本守备军突然收缴了南关警察的枪械,并扣押了南关公安分局的局长。 晚21时许,日本守备队儿玉中尉派人在日本宪兵队车站分驻所和满洲国国境警察厅门前各扔了一枚假手榴弹,制造爆炸事件,早就在车站附近等待的日本兵闻声开枪,形势大乱。大批日军从关外开来,一部日军占领南关并向南门城上的守军密集射击,另一队日军则在东南城角攀登城墙,同时日军的铁甲车开进了车站并向城内开炮。
九旅外事科主任秘书陈瑞明立刻向日方问询,日方诬称是中国军队先开枪。9旅参谋长喻建章一边将榆关(山海关)事态报告身在北平的何柱国,通知日军司令即刻返榆交涉,一边紧急部署兵力,通知626团进入临战状态。之后,日军提出要占领南关,并不断扩大事态。制造“手榴弹事件”的儿玉中尉派兵在南关对面的民房上架起机关枪和平射炮,瞄准南关待发;他自己则带着几名士兵攀登南门城墙,爬到中间时向城墙上投掷手榴弹,炸伤4名我方士兵。忍无可忍的中国士兵也扔下了一颗手榴弹,儿玉当场毙命,至此隐忍多时的中国军队终于打响了榆关(山海关)抗战的第一枪。
在历时三天的榆关抗战中,日军不断从东北增加兵力,集中陆海空三军从地面、天空、海上向榆关城内发起猛烈进攻。靠着先进的武器,日军步步紧逼,先后占领了南门、北门、西门。面对着兵力和武器占绝对优势的敌人,守城的中国军队抱着必死的决心,几次夺回失地;城门被攻破后又与日军展开巷战,书写了中国抗战史上可歌可泣的一页。
一营营长安德馨战前曾对战士说:“我安某一日在山海关,日本人就别想过去,欲过去,只有在我尸首上踏过。”在战斗中安德馨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南门被占领后,安营长带领战士展开巷战,先是手部受伤、后腿部中弹,但他毫不顾忌继续战斗,最后头腹两处中弹,英勇牺牲。一名士兵顶着城墙上的机枪扫射,把安营长的尸体装入麻袋抢了下来,后将其遗体运往保定安葬,张学良亲题“重侔泰岱”。
一营二连连长刘虞宸率军守卫的东南角城墙被日军轰开一个豁口,刘连长在豁口两侧埋伏了大刀队,斩杀了20多个从此处冲入的日兵,吓得敌人调头逃命。日军炮火猛攻东南角,刘连长带领战士不后退一步,后二连官兵全部殉国。 日军占领城墙后,许多守军宁死不降,纷纷从城墙上跳下;日军进城过程中,在守军的尸体中忽然跃起一名中国士兵,手挥大刀连杀数名日兵,最后死在日军乱枪之下;一名士兵赤裸上身,用大刀与敌军一排人搏斗,连杀7人后牺牲。
榆关城陷,626团团长石世安痛不欲生,欲拔枪自尽以死报国,幸被士兵阻止。3日下午,石率领余部从西北水门撤退至石河西岸。此一役中国守军死伤586名,为日军的1.5倍,一营几乎全营覆没,营长和四名连长以身殉国,榆关抗战终以中国军队悲壮失败收场。但榆关抗战是自甲午战争以来,中国军队第一次大规模以武力抵抗日军入侵,也是“七七”事变前中国军队最大规模的抗日战役———长城抗战的先声,在中国抗战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
长城抗战古北口战斗
古北口是由承德到北平(北京)最近的关口古道,为北平、天津的门户。日军占领承德后,追击向古北口溃退的东北军第一○七师王以哲部。王部在古北口外与日军激战。中央军第十七军第二十五师关麟征部抵古北口接防,即以杜聿明旅占领古北口南城东西两侧高地,张耀明旅集结在黄道甸附近。另以原在古北口防守的东北军第一一二师一个团在第一线阵地防守。拂晓,日军第八师团川原旅团向守军阵地发起总攻。第一一二师不战而退。日军迅速占领古北口关口,并向第二十五师右翼龙儿峪阵地包围攻击。第二十五师师长关麟征指挥张耀明旅主力支援被围部队,出古北口东关不远与敌遭遇,双方短兵相接。关麟征负伤后仍继续指挥战斗,将敌击退。日军增兵进攻古北口,以主力对守军阵地右翼延伸包围。战况异常激烈。守军连续击退敌3次攻击。午后,日军迂回到古北口东关附近。守军第二十五师各部通讯联络中断,形成各自为战。部队遭受重大伤亡,全线退至蓟县西北的南天门及其左右阵地守备。第一四五团一部远离主力,未及撤退,继续抵抗,毙伤日军百余名。第二十五师撤至密云整补,防务由第二师黄杰部接替。至4月中旬,日军未敢轻易冒进。中国守军充分利用作战间隙,加强阵地构筑。日军第十六旅团主力攻南天门3个望楼高地,一部攻南天门两侧高地,经苦战,侵占八道楼子。守军虽两次反击无效,但仍坚守南天门等处。第二师连续作战5昼夜,伤亡甚大,疲劳已极。敌继续以炮火轰击,终日未止。当晚,由第八十三师刘戡部接替南天门防务。第八十三师与敌激战,直至高地全化为焦土,才放弃中央据点高地南撤。日军占领南天门。此役,日军死80人,伤236人。
南天门及之前的古北口之战,是长城抗战中作战时间最长、战事最激烈的战场。参战的中央军第十七军徐庭瑶部,以民族大义为重,再次显示了中国军队抵御外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