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执政集团的分裂
这个以前说过,拜登和特朗普或者说民主共和两党,分别代表的是金融资本集团和产业资本集团。
金融资本的核心利益在于产业全球化和贸易全球化:因为两者在运转过程中会伴随有大量国际资本的流动,金融资本只有寄生于这种流动,才能把触角深入到各个深度参与全球化国家的经济体系里,以此为系统性的剥削创造条件。
产业资本的核心利益在于反全球化和产业本土化:因为全球化愈是深入,美国产业空心化的速度愈快,这会导致两个很严重的问题。
首先是经济内卷化:我们为什么说欧美开创的工业文明伟大?
原因不止是对生产力质的提升,还有工业生产模式对劳动力庞大的需求,为大多数中下阶层的群众提供了进入优质生活的渠道,即更多的就业岗位。
因此,产业空心化最直观的冲击就是居民收入的减少。全球化近半个世纪,美国居民收入为什么不升反降?美国民间贷款和不良资产率为什么一路狂飙,原因皆在于此。
其次是技术内卷化:关于技术,需要明确一个概念,无法进行经济效益变现的技术,是不具备任何价值的(国防科技除外)。
技术如何变现?
两点,一个是靠强大的制造业把它生产为用户需求的产品,这叫应用变现;一个是通过强大的消费市场把它卖出去,这叫经济变现。任何一家科技企业,只有做到长期稳定的应用变现和经济变现,才有足够的资金去支持下一轮的科技研发,否则科技就会停滞。
美国之所以在二战后能成为最强科技大国,得益于没有被战火洗礼的本土仍保持着庞大的工业体系,而这种工业体系和稳定的国内环境,又催生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
在资本避险逐利的生理反应下,欧洲资本和人才大量涌入美国,为其科技产出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而现在,产业持续空心化的美国,既没有足够的产业链进行应用变现,也缺乏长期稳定的国内经济形势进行应用变现,技术已经停滞。
技术一旦停滞,国家上升渠道基本被堵死。所以,金融资本和产业资本的对抗越来越趋于白热化,这种白热化反馈到现实层面,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由总统大选引起的国内紧张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