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严峻的是,美国面对这些基本问题存在着一种制度无力感。在民主社会中,美国无法遏制金融资本主义在社会内的膨胀,无法对自身内部的既得利益集团进行刮骨疗伤,以形成金融与工业的优化互补。面对全球化带来的经济不平等加剧,以及新技术带来的失业大军,美国政府在国家-市场、国家-社会的互动模式下面临着结构性制约。显然,随着经济发展和新问题新矛盾的出现,任何社会制度都需要进行改革,疫情加剧了这一问题的迫切性,但美国的政治家们似乎还未找到答案。拜登的政策被人指责为“旧瓶装新酒”,是一种“修修补补”,特朗普虽然被基辛格誉为“标志一个旧时代的结束”,但新时代要往哪个方向走,特朗普政府也并未提供出具有远见性的答案。
疫情在深层次上动摇了美国乃至西方自启蒙运动以来的价值文化和制度优越感,美国人内心深处始终无法面对一个现实:民主的灯塔竟然在某些方面需要向威权政府学习!在此情境下,美国的自我认同发生动摇,白宫对中国的指责抹黑与其说是为了给特朗普政府开脱,倒不如说是为了自我认同而战,这将成为超越美国两党政治的政治正确,不指责中国,就意味着间接承认美国的不足。民族主义认同的中美竞争逻辑简单粗暴:因为是中国,所以我反对;世卫组织肯定中国,所以我反对世卫组织;CNN正面报道中国,所以我反对CNN。
(责编:金紫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