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微信群里,他们每天都在讨论,如何以消防安全、办学资质、非法集资等理由向政府举报,让文礼书院关门。
而少年们心里,这种变化则更为微妙。
他们对十年读经教育的反叛,是余生再也不愿接触和国学有关的任何东西。
柯小刚发现,这些自考的学生,曾相信体制教育是糟粕,而现在,他们会很羡慕体制内的教育。
在对各种专业的憧憬里,他们更倾向于离国学远一点的,比如设计、国际关系。
柯小刚曾建议一位学生,以健康的学习方法学完经典,开学堂教书。这位学生反应强烈,觉得像噩梦一样,马上拒绝了,“宁死我也不干。”
“读经给他们的负面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整整十年,没有理智的乐趣,没有感受力的乐趣,没有想象力的乐趣,只有长年累月的无意义。”柯小刚说。
在郑惟生这里,反思读经之路,那是血肉模糊的厮杀--他的青春就是在读经中度过的,与局外人的反思不同,对读经的每一点怀疑,都是对他生命意义的怀疑,读经方法的所有失误,都是他生命的失误,他说,“我心如刀割”。
对读经教育的另一种反叛,在于学生们与家长的关系陷入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