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辛格认为,除与俄对话外的选择只剩下对大家而言都是灾难的对抗。在此情况下他建议进行特别的“讨价还价”:坚决主张乌克兰“中立”,“克里米亚的命运可以是讨论对象”,但随后莫斯科“应最大限度地明确表明,俄无权留在中东”。
今年以来,美国实际对外部署与基辛格所主张的基本一致。美国战斧导弹在叙利亚避重就轻的投放,实际上是希望俄罗斯停止围剿IS,警告俄罗斯停止在中东的扩张;同时,4月10日,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在七国集团(G7)外长会议上质疑支持乌克兰当局的合理性,当场质问欧洲盟友“美国为何一定要卷入乌克兰局势?”这一举动,是美国打算缓和在乌克兰方向上对俄罗斯的压力。这与基辛格的主张相符。
联俄抗中,并不是因为特朗普、基辛格或布热津斯基的个人好恶,而是世界格局使然。其背景是美国在克里米亚、叙利亚两条战线上对俄罗斯的军事围堵,最终都以失败告终。2014年,俄罗斯果断出手占领克里米亚,导致美国从乌克兰方向无法对俄罗斯造成进一步威胁;2015年,俄罗斯以空袭ISIS为由,军事进入叙利亚,致使美国无法利用ISIS推翻反美的巴沙尔政府,无法在叙利亚获得进一步利益。普京在两条战线上均巩固了地缘政治胜利果实,美国不得已进行战略转型,主张美俄缓和。
从美国统治阶层“武力勒索中国、缓和俄罗斯”的战略布局中可以看出一个基本的道理:只有你战胜他,他才会尊重你。上个世纪70年代,作为共和党人的尼克松改变一贯反华的立场访问中国,其原因是美国先后在朝鲜战场和越南战场遭受中国的沉重打击而惨败,美国在中国周边无法获得进一步利益,不得已而被迫进行战略转型。美国统治精英只能被“威服”,而不可能被“收买”,“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尼克松迫于毛泽东的战略魅力访华,和基辛格今天的主张亲俄,都能够给我们足够的战略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