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国防部”史政编译局编著:《抗日战史(晋南会战)》,1981年,第7页。从蒋日记看,他当天已经读到这一文件,并且注意到日军大规模增兵晋南,有渡河进攻洛阳、甚至西安的危险。
但一连几天,蒋介石都估计,第一,日军“决心肃清我在晋各部队”;第二,“日军必不敢过河侵洛(阳)潼(关)”。因此,他的计划仍是如此前几次中条山抵抗日军进攻的办法一样,决定集中力量于晋南,与敌一战。
从探报得知,此次日军调动兵力极多,故从蒋介石到徐永昌等,都颇感紧张,担心这次作战未必能够保住中条山根据地不失,害怕再遭败绩。
但蒋介石最初还是坚决否定了将晋南部队南撤过河的意见,他的态度是:“严令晋南各军团结一致,死中求生”,“虽被其歼灭亦所不畏”。当然,他在内心反复安慰自己的话是:“无论胜负,已尽人事。
故此心泰然无惧,即使晋南失守,亦不过如此,并无妨碍我抗战之计划也。”《蒋介石日记手稿》,1941年5月2日、3日、6日,见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藏档,并参见《徐永昌日记》第6册,第99页。
由战役发生前数日蒋日记所记情况,可知蒋介石这个时候确实陷于中条山保卫战的严重危机感之中。换言之,徐永昌的判断理当不错,即蒋介石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明知中共已经因皖南事变与中央政府撕破了脸,中央政府也一直没有改变中共军队必须按照“中央提示案”命令撤至规定的范围之内的要求,他却置中央政府的颜面于不顾,反过来想要求中共帮忙了。
因此,蒋介石国民党这次在做法上固然是采取了用公众舆论来施压的所谓“激将”策略。但明眼人一望即知,蒋是在求中共出兵帮助减轻中条山失守的危险,而非真的是想要引诱中共出兵,利用日军来打击削弱八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