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西子说,那个祖宗挺给他面子,西子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给披上的,还安慰了她几句。我那天就觉得他眼熟,后来才想起来,我的确是见过他,在网上见过他的照片。别问我他是谁,我说了,我不敢说。
咱们就叫他南吧,别问我原因,就是随便取的。我当时挺感激南的,如果不是他,西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当然,如果我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我是巴不得他出门就让车撞死,死得透透的。
西子也挺感激他,因为在我们的圈子里,别说是被人在包厢里侵占了,就是被人杀了,或者是路上被人劫了,警察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最后大部分都是不了了 之。在 警察眼里,在夜场工作的女人都不自爱,基本上是死了活该。加上很多人出来干这个,用的都是化名,有的连身份证都是假的,流动性又大,所以有时候他们就是想 查也无从查起。
这儿以前就有过先例,很出名的一个案子,我们这里过去一个挺红的“花魁”,听说在自己家被人杀了,案子到现在都没破。
我跟西子住在一起,我们合租了一个小屋,环境一般。她因为打工的关系,不能住在学校的宿舍。而我也乐得有人跟我分担房费,这样我就能多攒点钱。我一直琢磨着赚够了,我就不干了,回老家开个小店。
这房子冬天供暖不足,有点冷,好在房费比别的地儿实惠些,交通也还算方便。西子身子一直挺弱,那天晚上受了点惊吓,屋子又冷,回家后就感冒了。我让她吃了药,给她灌了个热水袋,就让她躺下了。
她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脖子上有好几个牙印,又红又紫。我当时真想掉眼泪,不单为她,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有钱人干什么都行,西子一直本本分分,却要被人这样糟践。
西子那天晚上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两个就凑在一个被窝里说话。我跟她说:“这个工作你别干了,不适合你,找点别的活吧。”她叹着气告诉我,她做过很多 工作,发传单,到酒吧买啤酒,还在别的学校做过人体模特,但是收入都不多,还不稳定,有时候连买画具的钱都不够。她如果欠学校学费,学校就不会发毕业证给 她,毕不了业,她就没法找一份稳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