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日谈判的情况,参与谈判的曹汝霖后来回忆说:“后商旅大租借权问题,袁全权说,应将俄国已享之年限扣除,为日本继承之年限。小村(日本外务大臣小村寿太郎——引者)略有辩论,即同意袁全权的意见……后袁全权提议铁路附属地,日本人经商应有范围,驻兵应有限制。驻兵目的为护路,不能随时增加。小村谓虽为护路之用,亦有保护侨民之任务,故不能加以限制。袁全权谓保护日本侨民,中国同负责任,何必多派兵……”(30)
对于袁世凯在谈判会议中极力维护中国主权的主张和行为,日本方面大为不满。会后,小村对曹汝霖说:“此次我抱有极大希望而来,故会议时极力让步,我以为袁宫保必有远大见识眼光,对于中日会议后,本想与他作进一步讨论两国联合对抗俄国之事,不意袁宫保过于保守,会议时咬文嚼字,斤斤计较,徒费光阴,不从大处着想。”(31)
从日本人的反应来看,袁世凯在谈判中确实为维护中国权益使之少受侵夺做了努力。曹汝霖的回忆,与《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清季外交史料》所载会议记录(32)是一致的,因此是可信的。
尽管袁世凯在中日谈判中极力维护中国权益,使之少受损失,将日本的权益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但日本从来是不讲信用的,条约对其的约束力是有限的。尤其是日本以打败俄国后以“示恩”于中国自居,对中国步步进逼。不久日本又与俄国和解,日、俄协调一致,共谋侵夺我东北权益,引发东北危机、中华民族危机。
关于东北危机的情形,如后来徐世昌等在考察东北的上奏中所说:“东三省比岁以来,叠遭变故,创巨痛深,为二百余年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