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在天安门城楼上
“我现在的名字,还是主席给起的呢”
我们怀着极不平静的心情,走出他的卧室,来到他的亲属中间:他的长子(县人民武装部副部长)许光告诉我:“自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之后,爸爸就不断提到自己的后事了,他从广州寄给我50元钱,要我给他做一口薄棺,他也知道,山区木材虽然便宜,50元钱是做不成棺材的,他是生怕我们做得太好了……信上说,棺材,不能超过一般群众……还说,在他百年之后,用一辆解放牌车把他拉回去,埋在爷爷奶奶坟前……说什么自古忠孝难两全,我生为祖国尽忠,死为父母守孝,也就两全了。”……许光莹然欲泪,“这也算是爸爸的非正式的遗嘱了。”
他的侄儿许大权补充说:“我一直守在他病榻前,他对我说,大权,你不是会开车吗?你能搞到一辆解放牌吗?你开车把我送回去。然后,他说,在广州,在北京,他还有很多书,他把毛主席要他读的书送给我。……”
这就是许世友的性格!
“他嘱咐我好好学习,他喜欢勇敢的人,最鄙视怕死鬼。我入伍后,第一次上前线就要求参加了突击队(敢死队)受了伤……伯伯看到我有点自满的情绪,就训诫我说,‘你只当过一次敢死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当过七次敢死队,受过八次伤呢’……”
许光又说,他的大孙子道昆从部队复员后,想请他说句话安排个工作,他反而批评说:“工作不是由个人来安排的,还是回家去好好劳动,能干什么就干什么!”爸爸身边七个儿女,许光慨叹道,“我是1950年入伍的,我为个副团级算是最高的了。”
“这一点,爸爸是很严!”儿媳杨定春缓缓地说,“我那老三道江(许的孙女)高考未被录取,想请他在南京跟哪个学校说一声,借读复习一年,他一口回绝:‘考学要靠自己下苦功,考得上就上学,考不上就下田劳动。’现在,他的孙儿孙女都在乡下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