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心属于后者。他生于1976年,彼时热血革命的年代早已过去,父亲蔡长元已届60岁,因老年得子,对这个幺子特别疼爱,却从未跟他说过自己当年的经历与功绩。成年以前的蔡小心,甚至连父亲是什么“官”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家房子比较大,有人照看我”,以及父亲人虽温和,却“不怒自威”,他们所住的整个高干大院里的人“都怕他”。
尽管如此,军人家庭的家风还是潜移默化地进入了他内心。他印象中的“红色后代”生活是这样的:从一出生开始,生活环境比一般人好,不愁吃喝穿,对钱没什么感觉;同时从小热爱文、史、哲,并受到老一辈革命家思想行为的影响及感化。
蔡小心记得,6岁时,有一次父亲带他去南泥湾玩,事先没跟任何人说,当地官员却不知怎么知道了,非要来请吃饭。蔡长元很不高兴,勉强去了,饭后却自行付了饭钱,让现场官员灰头土脸。“那次我抱回来一个小花猫,它的指甲把我脸划花了,那是我第一次养宠物的开始。”
另一次也是六七岁左右,身为陕西省军区政委的蔡长元带着蔡小心出门遛弯,回到省军区大院外才发现忘带证件,新来的站岗卫兵不认识他们,把父子俩拦在门外。“父亲当时什么都没说,就笑了笑,带着我蹲在对面马路牙子上,等他的秘书回来领我们进去。”
“荣誉即吾命”——蔡小心在纸上,认认真真写下这5个字,推到面前给我看。
“我看到了一座丰碑”
“我想,这就是‘红色后代很少腐败的原因,‘家境’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还是‘家风’。”蔡小心说,“我们老哥老姐们,也是吃很多苦过来的。”
不管你喜不喜欢他,蔡小心在微博上的形象至少是言行激越和能量充沛的。仅仅通过网络,你完全不会想到他从小就带有“残疾”,差点永远失去与人正常沟通的能力。
采访那天,我们约在他家附近的一家茶馆,他提前到了,热情招呼,可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浓浓的异国口音,即便百分百专注,你也很难完全听明白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的声带有问题,你听不明白就问我,我写给你看。”他用最慢的语速,一字一顿说,然后指指耳朵,给我们看戴着的助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