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你当时是否就是通过加息来对抗这么高的通胀率呢?你是否担忧过因为时间不够,泡沫会破灭?
沃尔克:我们没有担忧。我们拥有的时间比期待中的要充足。
主持人:伯南克,你当年采取了特别的措施来拯救全球经济危机背景下的美国经济时,受到了来自你自己党内的质疑。你是由共和党总统任命的,但你受到了共和党国会议员、共和党参议员、得克萨斯州的共和党派州长说你“叛国”。你感受如何?
(场下观众笑)
伯南克:我肯定不高兴啊。你把这个工作形容得很有权力,但我更多想到的是它所带来的责任。我们所有人都责任重大,在不同的情境下和不同的场合里,我们都会与联邦储备系统的同事们一起行使这种权力。这是一个很好的机构,不是某一个人的组织,而是由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建构的。我们有很重的责任,需要指出这些可怕的风险。我认为联邦储备拥有一定独立性、有运作的空间是一件好事。舆论可以进行批评,但我们仍可以做那些必须做的事情,只要我们能够保持一定的支持率就可以,这就是我们的策略。
关于沟通
主持人:你如何处理沟通的问题呢?你在想要沟通的同时,又希望为自己的行事留有空间。格林斯潘,你有时是否故意含糊其辞呢,因为把话说太清楚会将你束缚住?
格林斯潘:货币政策有很重大的经济意义,我们的预测能力非常有限。我们需要把所说的话放在我们所知道的语境中,这是一个一直存在的问题,也是一个我们都难以回避的问题。重点是要知道怎样明确地传达信息,同时又不对未知的事情妄做臆测。
主持人:耶伦女士,你向来以谨慎、准备充分著称。我曾经读到一份材料说你总是很早到机场,总是第一个登机的人,你这种习惯在这份工作中是如何体现的?
耶伦:这是个一辈子养成的习惯了,我喜欢凡事有所准备。我有一个非常周密的流程,通过会议和高效的讨论来对复杂的事务得出结论,我会与同事密切协商,理解他们的观点。
主持人:但还是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无论你准备多么充分,是否还是会有直觉的成分?
耶伦:这是肯定的,我不否认。但我认为本?伯南克和我遇到的是非常不寻常的情况。在2008年末,短期利率降到零,我们需要考虑能够做什么,于是着眼于长期利率。由于影响长期利率的重要因素之一是公众对短期利率变动的期望值,我们需要认真考虑如何恰当地与公众进行沟通,让他们知道我们希望将在较长一段时间内短期利率放在低位。所以沟通交流成为了政策的一种工具,或许也是我们拥有的与资产一样最有效的工具。所以我们在一段时间里进行试验,并在2011年说,我们在2013年中前不期望提高短期利率。我们提出这个具体时间后就能够更创造性地尝试提出一些条件,比如说我们在失业率降到6.5%前不会提高利率。但我们很认真地考虑如何尽可能清晰地沟通我们的想法,构建这种期望,所以说沟通本身也成了一种政策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