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所研究员张弘告诉《》记者,冷战结束后,很多俄罗斯人一度认为,在消除与西方的政治制度和市场模式差异后,自己就能回到西方世界里,但俄重新“拥抱西方世界”的实践并不理想:西方一方面热情接纳中东欧国家加入,甚至还把乌克兰等原苏联国家视为潜在拉拢对象。
另一方面则始终把俄罗斯当成“他者”,毕竟一些欧洲国家的政要早就将俄加入欧盟的想法比喻成“大象进澡盆”。
西方利用东欧和独联体一些国家与俄罗斯的历史积怨或领土争端,积极支持它们加入北约。在乌明确提出要加入北约后,北约在2020年6月接纳其成为“准成员国”,赋予乌“北约能力增强伙伴国”地位,与其开展实质性的安全合作。
美国和英国军队还以军事训练团或演习的名义长期在乌克兰驻扎轮换。张弘表示,俄罗斯认为,北约与乌克兰的实质性合作已威胁到莫斯科的安全,触碰俄方的“战略红线”。
俄领导人近两年的言论表明,俄仍对西方在乌克兰推动的2014年政权更迭心存不满——正是美国对乌克兰内政的粗暴干涉,才导致乌政权的非正常更迭。特别是普京最近关于乌克兰政治的一系列发言意味着,俄要坚决反对西方想要赋予乌克兰的国家发展道路。
普京的助理苏尔科夫在2019年2月发表的题为“普京的长久国家”一文中说,“普京主义”政治模式将是俄罗斯民族未来100年生存和发展的有效手段。这位1964年出生于车臣、带浓重的高加索口音的智囊认为,“普京模式”不仅适用于俄罗斯,也有出口潜质。这意味着,在俄罗斯身边的乌克兰,即使不能复制俄罗斯的模式,也绝不能完全选取西方模式。曾任美国中央情报局俄罗斯分析主管的乔治·比贝最近在《国家利益》网站撰文称,在俄罗斯人心中,所谓“俄罗斯想要征服乌克兰”的说法太牵强,尽管仍有许多人仍怀恋苏联时代,但很少有人想要重建它,
谈俄乌“离婚”后的纷纷扰扰,必须要跳出这两个国家来看。张弘认为,纵观冷战结束的30年,美俄关系是大国关系中最为敏感和脆弱的一环,而俄罗斯始终未能理顺与西方的安全关系:叶利钦执政时期,俄曾提出加入北约,西方对此不置可否;普京执政时期,也提出过类似想法,但美国虚与委蛇;梅德韦杰夫担任总统期间,俄曾希望构建统一的欧洲安全框架,呼吁缔结新欧洲安全条约,但西方反应依旧冷淡。就像俄外长拉夫罗夫2月10日在与到访的英国外交大臣特拉斯会谈后无奈地说,彼此的对话就像“哑巴和聋子的对话”。美俄关系如此之差,自然深深影响了俄乌之间的正常交往。
(责编:杜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