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以来,内蒙古涉煤腐败专项整治引起舆论高度关注。2022年1月18日,电视专题片《零容忍》第四集《系统施治》重点介绍了这一资源领域腐败治理典型。
专题片披露,领导干部的亲属子女涉足煤炭领域,是涉煤腐败案件中的突出现象之一。例如,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呼和浩特市委书记云光中的儿子云磊和原中国华电集团有限公司党组副书记、总经理云公民的儿子云凯晨,就曾经合伙做煤炭“生意”。有煤炭私企以低价将煤炭“批发”给他们,再由他们高价卖出去,毫不费力坐地收钱。
此外,云凯晨名义上与一家公司合作建设,实际只是通过其父的权力,从华电集团下属的信托公司获取3个亿的贷款,就分得了项目一半的利润。涉案商人说,“我负责施工,他(云凯晨)把这3个亿贷回来,最后我在这儿修路,他弄了一个人管管财务什么的,那1个多亿就被他拿走了。”
三“虎”出镜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第十五审查调查室副主任刘校滨介绍,从2018年开始,经党中央批准,中央纪委国家监委连续对内蒙古自治区五名中管干部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这些腐败问题都与煤炭相关。通过这些案件,也暴露出了内蒙古自治区在煤炭领域的一些深层次问题。
内蒙古自治区是世界上最大的露天煤矿之乡,分布广、储量大、易开发。2002年到2012年,是我国煤炭行业快速发展的“黄金十年”,内蒙古自治区也由此迎来了经济迅速崛起的十年。但与此同时,在巨额利益驱使下,涉煤腐败也愈演愈烈。
白向群,曾任乌海市委书记,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党组成员、副主席,2018年4月被审查调查,2019年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专题片披露,向白向群行贿的37名老板中涉煤的多达20人。
云光中,曾任鄂尔多斯市市长、市委书记,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呼和浩特市委书记,2019年6月被审查调查;2020年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他受贿所得的近亿元财物中,收受一家涉煤企业的就达到3700余万元。
云公民,原中国华电集团有限公司党组副书记、总经理,曾任内蒙古自治区副主席,2019年10月被审查调查;2021年经法院一审公开审理,将择期宣判。法庭认定的受贿金额4个多亿中,绝大多数都与内蒙古相关。
刘校滨指出,一些审批部门的领导干部利用职权,涉足煤炭领域,侵占煤炭资源,有的领导干部老子在前台批煤,儿女就在后头捞钱;有的领导干部赤膊上阵,直接用手中的权力获取煤田;有的领导干部通过暗股或者干股的方式参与其中,谋取了巨额利益。
专题片指出,白向群、云光中、云公民都曾经在煤炭资源丰富的盟市担任过“一把手”,最主要权力之一就是资源配置权。而对于煤炭企业老板来说,无论是购买煤矿、置换煤田,还是推进煤转化项目都需要政府审批,这就使企业老板有了“围猎”的需求,也使政府官员具备了寻租的条件。
其中,白向群表示,“最大的诱惑就是说了算,你为老板批这个,批那个,你抵御不了这种诱惑,最终的结果就上秦城。”
云光中称,“被围猎的不单是领导本身,领导的整个亲戚、朋友这个群体,他都要围猎你。结果是我这一代,包括我下一代,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没有把握住。”
云公民称,“我利用职权纵容他们,我儿子、姑娘做煤炭生意,很明显就是我的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