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就任美国总统不久后,拜登便将中国视为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
对华关系将是拜登执政期间美国政府最重要的外交工作之一。拜登对华政策不会完全颠覆特朗普的对华压制策略。2021年3月3日,美国新任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的首场外交政策演讲列出美国外交八大优先任务,直接强调中国是美国未来最大的威胁。
同日,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公布的《国家安全战略中期指导方针》指出,对美国而言,中国是唯一具有潜在综合实力挑战国际体制的主要竞争对手。至此,美国政府对华战略定位不再模糊与摇摆,而是直接将中国明确为“头号竞争对手”。
2020年春季,拜登在竞选总统时就曾在《外交》杂志上发表长文,承诺美国要重新领导世界。此外,民主党人传统上更倾向于用意识形态、人权等问题来衡量、压制对手,更倾向于发动战争或采取军事手段。民主党人执政时,中美关系往往会遇到更严重的挑战,例如1999年克林顿执政时期发生的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被炸事件、2016年奥巴马执政时期的南海仲裁案等。
因此,尽管中国期待与美国有更多的合作,但拜登时期的中美关系将遇到来自各方相当大的压力,而不可能全面扭转特朗普时期对华压制的政策。
回顾21世纪以来的美国对华政策,其对中国的战略定位一直在伙伴、对手或敌人几个选项之间摇摆。2001年,小布什执政初始就提出中国是美国“潜在的战略竞争者”。而“9·11”事件则让美国将中国视为“反恐合作伙伴”。2005年,时任美国副国务卿罗伯特·佐利克提出“中国应做负责任的利益攸关方”,对华采取“对冲”接触政策,在防范中国的同时,有意引导中国向着与美国相似体制、被美国规训的方向发展。
当时,美国学者一度还提出“G2”“中美国”的说法,本质上是欲将中国塑造为一个大号的日本或英国,成为支撑美国霸权的新兴力量。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对华幻想渐渐破灭。中国在奥巴马总统第一任期内增持美债,帮助美国走出危机,可惜换来的不是美国的感激,而是对中国经济总量跃升全球第二的怀疑、焦虑与恐慌。
2015年美国经济有所恢复,奥巴马在第二任期内提出了“重返亚洲”等政策后,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重新强调两国关系的竞争性,“美中两国在一些领域出现竞争关系”“须用强势地位管控竞争”。特朗普上台后,直接把中国列为“最大的战略竞争对手”“修正主义国家”,并称“要与中国开展一场全面的政治、经济和科技竞争”。此后,又掀起了中美贸易战、科技战。被讥为“史上最差国务卿”的蓬佩奥,甚至直接将中国称为“美国最大敌人”,明确要与中国打“新冷战”。
面对“头号竞争对手”这一新称呼,中国有理由保持战略自信。拜登就任总统后,在2021年除夕与习近平主席的通话中以及2月19日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均表示,无意对中国发动“新冷战”。布林肯也强调,与中国“能合作时还是会合作”。这至少说明新一届美国政府没有被蓬佩奥带偏,不敢、不愿也做不到把中国定位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