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假如一家收入1000美元的跨国公司在B国获得了200美元的利润,利润率为20%,不论这些利润在现行制度下在哪里被收税,你只要在该国产生了业务,那么业务所在国就有权就在100美元额外利润中收取20美元的全球最低企业税。
美国为什么要联合欧洲搞一个全球最低企业税呢?
表面上看是财政的问题:众所周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由于美国ICT产业革命强技术扩散的性质,再加上里根奉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以美欧为首的跨国企业为追求极致化的利润率,掀起了波及范围和规模空前的第三次国际产业转移。
在本次产业转移中,各国为吸引更多的外企投资以发展经济,纷纷以降低税率和模糊税收政策等方式强化自身在国际招商引资中的竞争力。
于是就导致了国际平均税率的持续下滑。
据美国税收基金会的统计,1980年~2020年四十年前,全球企业平均税率从40%下降到23%。
而税收是国家财政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没有之一。税率持续下滑的结果,便是跨国公司所在母国财政亏损。联合国贸易和发展组织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跨国投资规模达到1.54万亿美元,由于各国税收协调困难、互联网经济产生的税收制度盲区,以及避税天堂的存在等原因,各国政府每年损失的税收高达5000亿~6000亿美元,相当于一个中型发达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
美国现在的情况大家多多少少都清楚。一方面,截止今年三月底,为应付疫情和经济危机各种超发的补助就已经把美国债务逼近28万亿美元的高位,距离国家信誉破产的债务GDP150%占比的极值仅差2万亿美元。
届时,美国每年偿还的本金加债务差不多4万亿美元,而其2020年由税收构成的实打实财政收入也才3.6万亿美元,怎么还钱?欧洲也好不到哪里去!
另一方面,为应对他们眼里的中国挑战,美国又必须坚持扩张性的财政政策。
就在今天,美国国会参议院以68票赞成和32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一项拨款规模2500亿美元的创新竞争法案,以应对中国“科技威胁”。除此之外,在即将举行的G7首脑峰会上,拜登还要联合盟友搞民主基建计划对抗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涉及资金2.3万亿美元。
再加上为解决经济问题和军备扩张,拜登2022年财年全面预算高达6万亿美元,差不多是联邦财政收入的两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