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伙人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中国跟美国走得太近,比如军工系,毕竟苏联垮了后美国还得有敌人,不然他们的买卖没法做了。他们双方的角力,最后汇总到克林顿那里,克林顿的态度是加入也行,不加入也没事,不过中国得放开很多关键领域作为条件。
多说一句,1999年高盛花了500万美金买了阿里巴巴 50%的股份,在2003年互联网泡沫的时候给抛了,赚了2000万,如果持有到现在,大概是4000000%的收益,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1999年,李嘉诚儿子李泽楷的盈科数码向腾讯投资了220万美元,获得了其20%的股份。这些股份如果到今天那就是7390亿港元,约价值946亿美元。但是,2001年左右李泽楷便把这些股份以1260万美元的价格贱卖给了南非的MIH集团。小李净赚1040万美元,但完美错过了946亿。
他们都看出来了中国有潜力,会有几个涨停板,但没看出来中国会一飞冲天,他们用过往的经验理解,中国和拉美一样,一段时间的发展后,会自爆于中等收入陷阱。
而且高盛那时候最喜欢的并不是中国,而是俄罗斯,有多喜欢呢?在很多年里,高盛的年会都在莫斯科开,而且那时候他们对中国的定位是生产国,对俄罗斯的定位是消费国,消费国当然比生产国重要。这不是我说的,那个高盛总裁布兰克梵的原话,直到2008年他们还这么认为。“金砖四国”这个词就是高盛经济学家提的,现在已经基本不提了,他们当时没意识到这四个国家根本不是一回事。
后来克林顿智囊团的人写文章,说克林顿当时对中国加入世贸的真实态度确实是无所谓,当时正在挖掘东南亚的潜力,已经打电话给谈判队说聊不在一起别聊了,后来朱总做出了一定的让步,这才有了世贸总协定。加入世贸后,东南沿海的代工制造业给中国带来巨大的机遇。
不过中美之间真正关系稳定也就十来年,2000年到2010年这段时间,一方面美国很忙,另一方面中国确实对美国没威胁,美国当时看中国的态度跟个长工似的,生产点低端袜子,那时候郎咸平很激动,在黑板上画了个“微笑曲线”,说看看,设计和销售这样的赚钱部分都让美国人赚了,拜托,这玩意大学生都能听明白的道理,国家会不懂?
只是懂了也没办法,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的,就好像你在惠州工厂做产线小哥,羡慕投行年入几百万的大佬,这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吗?弄不好得两代人,你回去生几个娃,选一个好好培养,下一代进名校,说不定可以实现你的目标了。
而美国当初有恃无恐,也是因为他们知道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的,而且中国的顶级人才被吸收到了美国,中国只做一些低端产业。想升级往往需要国内市场深度发展,也就是大家都有了强大的购买力才行,问题是购买力和成本是一体两面,购买力上升就意味着成本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