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是非常糟糕的。这激励了各州自行决定大选规则。这时,最应该出面维护大选公平规则的是国会。这是宪法赋予国会的权力。宪法规定大选规则交由州议会决定,但国会有权力修改州的规则。这是1787年费城制宪会议上汉密尔顿提出来的。他预料到强大的派别(政党)可能通过控制州的选举规则来影响总统人选。但是,国会两院被建制派控制,他们选择不作为。2020年大选的问题如当年汉密尔顿所料。
过去几十年,两党建制派达成了默契,对各州的竞选规则不深究。但是,这次大选的规则变量是邮寄选票,邮寄选票的大规模增加足以改变选举结果。宾州上一届大选邮寄选票只有4万多,这一次是200多万。相比站点投票,邮寄选票是更容易作弊的一种投票方式。共和党控制的州基本上都取消邮寄选票或采取有限制的邮寄选票。民主党控制的州和一些摇摆州基本都采取邮寄选票,民主党向选民寄送了大规模的选票。
联邦最高法院和国会错过了维护公平选举的机会。各州投票后,特朗普不承认拜登胜选,一口咬定宾州、佐治亚等州存在大量舞弊。这时,最高法院与国会两院本可以组成调查组进行调查,却任由事态发酵。接着,德州向联邦最高法院提交诉讼请求,说几个摇摆州大选程序违宪。
这是避免暴力冲突的最后一道屏障。但是,最高法院驳回了德州的请求。最高法院可能担心在这个关键时刻介入大选,涉嫌违背三权分立原则。但其实,最高法院的决定是缺乏勇气与智慧的。大选程序问题是不能掩饰的,最高法院应该受理,假如调查的结果是这几个州违宪,可判决这几个州的投票无效,然后让州议会决出各自的选举人票。这完全符合美国宪法的。
错过了这次机会,暴力冲突似乎不可避免。而真正激化矛盾的是共和党刚刚丢了参议院。这对特朗普主义者来说是致命的。他们的预期越来越强烈:民主被操控,选票无法解决问题。如此不合作博弈的倾向越来越强,最终暴力冲突在国会爆发。
共和党丢了参议院后,民主党相当于控制了两院。他们同时赢得了白宫和国会,三权分立中的两权,只剩下一个最高法院。目前,最高法院九大法官中,共和党任命的法官占多数的六个。但是,民主党计划扩大最高法院的法官名额,这样有机会夺回对最高法院的控制权。宪法没有规定最高法院的法官人数,民主党如果这么做是否违宪还很难说。
共和党占多数席位的最高法院不敢站出来维护宪法,民主党就想办法改变最高法院。如果民主党如愿以偿,这样三权分立就变成了民主党专政——控制三权。这就违背了当年宪法的设计原则。
在1787年费城制宪会议上,代表们试图建立一个全国性的政府。但是,他们又担心全国性的政府权力太大,虽然这个政府是民主政府。当时的开国者与欧洲的学者一样都对民主保持警惕。但是,他们否定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只能摸索民主制。他们的观念是,对民主政治加以限制,而不是鼓励。这是当时立宪的共识。他们经过几个月博弈与争斗,最后形成了三权分立和两院国会来限制全国性的民主政府。这就是宪政民主,以宪法约束的民主政府。但是,民主党如今控制了两院和两权,并可能挑战第三权。
历史上,执政党短期同时控制白宫和两院的情况也存在。两年后的中期选举,共和党还有机会竞争两院。但是,这次大选打击了特朗普主义者对选票的信任。他们认为,如果邮寄选票不改,共和党可能永远无法获得大选的胜利。民主党还有一个计划是,破坏选举人团制度,采取符合民主党利益的普选制度。要知道,选举人团制度是宪法限制民主暴政的重要机制。这对宪政民主构成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