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对这个历史经验的研究,笔者在《新李斯特经济学作为一个学派何以成立?》一文中提出了“发达国家产业保护说”,对李斯特在《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1841)提出的贸易与发展三阶段论进行了修正,并指出,美国在高调宣传自由贸易的“真理”的同时,仍在有选择地实施保护主义。
那么,为什么要对19世纪末英国丧失第二次工业革命领先地位的教训进行研究呢?这不只是为了对美国等发达国家实施保护主义提供理论和历史经验的解释,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于其对中国的重大警示意义。
笔者曾谈到和邓久根教授合作这篇文章的动机:“写作这篇文章的念头产生于2012年,我当时考虑到,当国外对中国制造业产品出口的保护主义兴起时,我国是否有可能重蹈英国的覆辙?何况中国目前在高端价值链上远不如当时的英国?我国会不会在别国通过保护主义保护自己的新兴产业的同时,却通过我国对自由贸易和自由投资教条的迷信,驱动其新兴产业产品大量占领我国市场并通过直接投资控制我国新兴产业的价值链高端和核心技术呢?”
正是基于这种历史观察,笔者在2018年7月份指出,美国试图通过“高关税”恫吓,在禁止中国高科技产品和中国企业进入美国市场的同时,迫使中国接受美国提出的谈判条件,将中国变成美国跨国公司、美元霸权和美国垄断金融资本支配的天下。一旦达到目的,美国又会拿“贸易逆差”说事,不断地制造麻烦,进一步要求中国做出更重大的让步,最终将中国变成美国经济的殖民地!这是中国在美中经济战中妥协让步的必然命运!
05
认清美国与中国经济脱钩的真实意图
因此,我们需要问美国高调宣传与中国经济脱钩的真实意图是什么?难道美国真的是像许多人理解的那样要与中国经济“脱钩”吗?非也。
在笔者看来,美国的真实意图是通过实施关税保护和科技冷战(包括禁绝中国对美高科技投资,对中国企业所需关键零部件实行禁运,限制中国籍的理工技术专业的留学生、访问学者或科研人员赴美,更严格的对华技术禁运措施,对中国5G和中国制造2025实施精准打击,以及禁止中美之间在自然科学基础理论方面正常交流的“法西斯主义”措施)等“脱钩”措施,保护美国国内市场、国内产业和技术;与此同时,为了达到支配中国经济的目的,美国又要通过强化所谓知识产权保护、巩固跨国公司在中国市场价值链高端的垄断地位以及对美金融开放等措施对中国经济实行“紧密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