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货币的存在价值就是交易的便利化、稳定性以及其所包含的国家信用和立体化的力量体系。尤其在全球经济活动日益金融化的今天,掌握汇率主导权意味着掌握了全球经济分工与财富分配的钥匙。这也是作为全球超级大国的美国自“二战”以来将美元视为国家命根子的机理所在。
美国之所以能够在相对经济实力显著下降的情势下,依然较为稳固地维系着美元本位,除了替代性的货币力量工具发育不健全之外,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美国管理复杂金融系统的能力大幅领先于其他国家。美国拥有全球最多的掌握着前沿金融工具的人才库、全球最强大的商业银行体系与投资银行体系、全球最具影响力的信用评级机构,保持着对主要国际金融机构的主导权以及对核心金融信息的垄断,而美联储、美国财政部以及华尔街金融资本之间极为缜密的分工合作关系,使得美国对全球金融定价与交易体系的主导地位自1944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以来从未失手。
如今,代表着新兴经济体工业化和金融开放与发展成就的人民币,加入国际储备资产俱乐部,并初步获得了部分计价功能,向全球经济与金融体系发出了美国作为既有超级强国颜值褪色的信号,更有对一种可能成为替代性力量的被动承认。而该力量一旦获得广泛意义的国际承认,将来会否发育成为一种颠覆性力量,还真难预测。或许,美国担心的,正是这种不确定性。
金融觉醒意识不断增强的中国早已认识到:金融竞争力本质上取决于实体经济竞争力和贸易价值链提升以及金融市场的发展状况。中国必须构筑制造业竞争优势,持续提升贸易竞争力,谋求全球金融变迁中人民币的重要角色,才能在全球金融价值链高端环节占据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