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去日本人办的《女声》杂志做编辑。《女声》是一本综合性月刊,社长是一个叫佐藤俊子的日本女作家。关露去《女声》的目的是接近佐藤,再通过她接近日本左派人士,找到日共党员,搞到一些日方的情报材料。但是在敌营苦熬六年,在外人看来,关露的形象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汉奸”。后来,日本终于投降,关露回到苏北解放区,却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为一种耻辱的象征,不再能发表任何文章,这就意味着在此之前关露在文学上的成就全部报废。
没想到,痛苦的打击才刚刚开始。很快,她接到恋人王炳南一封绝交信。尽管这并非王炳南本意。却使关露几乎崩溃,她的精神世界一下塌了半边。她不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忍辱负重的几年特工生涯换来的是如此结局?
之后,关露因潘汉年案的牵连,两度入狱。她患上轻度精神分裂症,有时神志很恍惚。她在思维恍惚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呆坐在地上,不吃不喝。8年的牢狱之苦,使关露本来就不好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受到摧残。
1982年,潘汉年得到平反,与之相关的关露也得到平反,首次得到澄清是由党派往上海做情报工作的。得到这个结果,关露终于松了口气似的。没几天,她就在家里吞食大量安眠药自杀。关露临死前,陪伴她走完人生最后一刻的是一个大塑料娃娃。
关露死后,文化部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喧哗的人群与生前孤寂的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为祖国战斗死,不做民族未亡人,当年关露写下这句豪迈诗句时,她是打算为国家奉献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