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不“入世”,中国发展对外贸易就面临诸多歧视。美国国会在给中国最惠国待遇时都要审查,欧盟对中国也有特殊的数量限制和歧视性待遇。
这还事关一个大国的脸面。中国在关税总协定和WTO中作为观察员国列席,每次开会都要等到所有成员国讲完了才有资格说话。
以对外开放推动对内改革,这也不是一句空话。我们曾经以为,关税越高越好,保护程度越大越好,但后来发现,关税很高但走私猖獗,实际上很多没有落入国家口袋;进口商品有1000多种需要审批,掌握许可证的部门权利过大;政府与企业不分家,在一些不开放的领域,比如电信业,企业大楼起得最气派。
“入世”的必要性清楚了,那又为什么非得找美国谈不可?
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WTO其他100多个成员都躲在美国后面,看美国怎么跟中国谈,中美谈成什么样子,其他国家按照最惠国待遇适应就行了。
所以美国是中国必须啃下的硬骨头。
在谈判开始阶段,美国认为是中国急于要达成协议,因此态度非常强硬,时任外经贸部部长的吴仪在一次会议中划出底线:我们决不会为复关而不惜一切代价,不会拿国家的根本利益作交易。这条原则始终贯穿在以后的谈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