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是乌克兰战争促使芬兰和瑞典两国民众心理发生重大改变。尽管俄罗斯总统普京不断为“特别军事行动”正名,有朝鲜、叙利亚等极少数国家在联合国为莫斯科站台,中国则从中立角度反复告诉世界:此事绝非黑白分明,而是一个典型的混搭,大家应该一碗水端平。
可是,这不能令国际社会信服。在大多数芬兰人和瑞典人看来,随着俄军大举进攻乌克兰,原本平静的城市在导弹攻击下变成一片废墟,曾经的以中立保平安的想法已经彻底破产。
俄罗斯发出警告说,瑞典和芬兰加入北约将带来严重后果。可是,威胁并没有阻止两国的入盟步伐,在两国民众看来,不是留在北约之外更安全,而是加入北约,成为这个以集体自卫权为最重要原则的军事联盟,才是瑞典和芬兰这样的富裕小国获得安全的唯一途径。事实上,芬兰和北约已是后知后觉。同为北欧国家,挪威和丹麦早在1949年就加入北约,成为该组织的创始成员国。如何来解释这种差别?
在旗帜鲜明和事不关己这两者中,挪威和丹麦选择了前者,而芬兰和瑞典则选择了后者,它们认为,只要不涉及到我,我可以不管,不问,也不会出手,请赐我平安吧。这或许有地理上的原因,芬兰和苏联毕竟有长达1300多公里的边界线。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主因还在思维,即,中立能否成为安全的有效护盾?
芬兰和瑞典都曾经认为,这已经足够,可以保证各自国家的安全。但是,乌克兰战争,这场自二战结束以来欧洲地区最大规模的军事冲突,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看法。虽然还有争论,但是,两国的大多数民众在反复权衡后认为:只做一个不惹事生非的人,并不能确保自己不成为别人下黑手的对象。为什么说中立无法带来和平?以走夜路来说,普通人和有钱人相比,好像算是安全系数高的了。
可是,谁能保证你会因为身上没有多少钱,就能避免成为劫匪的牺牲品?对什么事都视而不见,就能保证自身安全吗?要说人畜无害,没人比得了二战时曾被关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并差点在战争结束前被处死的德国牧师马丁·尼莫拉。
在美国波士顿的新英格兰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上,刻有尼莫拉那段著名的忏悔文《起初他们……》:“起初,纳粹抓共产党人的时候,我沉默,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人。当他们抓社会民主主义者的时候,我沉默,因为我不是社会民主主义者。当他们抓工会成员的时候,我沉默,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当他们抓犹太人的时候,我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最后当他们来抓我时,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