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单单富士康这一个组装企业自身如何调整布局,而在于这种行为会对整条产业链的其他企业产生多大的示范效应。比如,生产手机屏幕、电池、螺丝、垫片的供应商是否随之转移?有多少愿意搬到印度?如果这个数字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就很可能在当地形成产业链集群效应。
但要达到这一点,无论是对富士康,还是对印度而言,显然都没那么容易。
表面上,富士康跟印度政府看起来一拍即合。富士康致力于“减少对中国大陆的依赖”,不断在印度扩充工厂,印度则致力于实现制造业强国之梦,力求到2026年成为合同价值3000亿美元的“电子制造中心”。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阻碍却远比想象的还要多。
首先,富士康不是今天才大举进军印度的,但迄今为止成果寥寥。
2015年5月,当时的富士康“掌门人”郭台铭就立志要在2020年在印度建设10-12座工厂和数据中心,并计划斥资50亿美元在印度设厂。但其后遭遇买地失败、工厂食物抗议、生产效率低下等多重阻碍,让富士康倍感糟心。
更离谱的是,2021年5月,耗资10亿美元、在印度泰米尔纳德邦地区开设的富士康工厂,刚刚开工没多久,就成了疫情重灾区,工人纷纷倒下,机器停止运转,迫使富士康只能从中国大陆进口零部件,导致运费和材料费成本剧增。
其次,印度制造业的那些问题,不会遇到富士康就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