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欧洲人而言,相比关注瑞信破产是否会引发全球金融危机,大家反而更关注的是在缺乏俄罗斯能源供给(如北溪天然气管道被炸)的实质性困难情况下,如何平稳度过今年这个冬天,这个才是切身的生存问题。因此,相比2008年的金融危机,此次欧洲面临的政治危机,是更高级别和更大烈度的问题。
比如欧洲多国政坛出现的极右翼化倾向,正是政治危机的显性反映,这是比金融危机乃至政治危机更高阶和更值得引起重视的问题。
如意大利大选中兄弟党领导的中右翼政党联盟胜选;瑞典议会选举中极右翼政党瑞典民主党上升为第二大党;法国总统大选与议会大选中,勒庞领导的右翼政党“国民联盟”虽未能入主爱丽舍宫,却取得了“历史最佳战绩”成为第三大党;
英国9月份进行的保守党党首选举中,现任首相特拉斯的胜出和上台,也代表着其背后保守党内部更为激进、更为右倾的政治派别获得了越来越大的影响力。
欧洲政治右倾化以及偏极端和民粹的政党日渐崛起,是欧洲在俄乌战争刺激下衍生出的社会和政治危机,极大影响了欧洲政治的稳定性。欧盟和各国政坛的碎片化、极端化程度普遍上升。在此背景下,欧洲经济的下行压力随着冬季的临近和能源危机衍生效应的不断释放而持续显现。目前遭遇的高通胀和增长下行压力很可能转化为“滞胀”困境,并加剧衰退压力。
因此,目前瑞信破产危机之于欧洲出现的局部性乃至全局性的政治危机和经济危机,其影响当量和级别是不足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美国连续加息引爆瑞信破产危机,只是表面现象,更深层次的是叠加俄乌战争这样高烈度的军事和政治危机,使得美联储加息有了更高级别的影响,因为地缘政治的高度不确定和风险,使得欧洲资金大量逃往美国,这种资金量级别,不是单纯欧美利差的逐利效应驱使,而是资金安全性的本真性问题。
在年中的时候,6月8日,瑞信集团曾表示,由于俄乌局势和货币政策收紧挤压其投资银行业务,公司第二季度可能出现亏损。瑞信称,地缘政治局势、全球主要央行为应对通胀飙升而大幅收紧货币政策,以及疫情期间刺激措施的解除,导致“市场波动持续加剧,客户流动疲软以及客户持续去杠杆化,尤其是在亚太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