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任何世界失序的存在,都首先是对美国缔造的世界秩序的挑战,威胁的是对美国治下的和平,以及摧毁的是对美国世纪的信念。对于这样的世界,总有心有不甘者和反抗者,实际上则表现为具体的针对美国的政治和军事行动,但大多以不对称的恐怖主义和自杀式袭击为主,比如“911”就是典型的针对美国霸权的自杀式袭击。
而有这样一批人或者说精英人士,开始对美国价值提出挑战,寻求对美式民主、自由、人权的替代方案。亚历山大·杜金就是其中之一,他令西方恐惧之处不在于自杀式袭击或发动圣战,而是对美国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形成挑战。
2014年的克里米亚战争打响了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失序的第一枪,也正式把杜金的思想付诸于实践。不论是杜金影响了普京,还是普京原本有意这么做,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杜金的俄式扩张主义思想在恰当的时机出现了,与普京对克里米亚的军事行动形成了理论和实践的“交相辉映”。
美国对全球最具影响力的不是外显的军事实力,而是内在的一整套关于自由、民主、人权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体系,控制了世界上绝大多数西方国家。现在有人对这一整套体系提出挑战,而且形成了自己的理论体系,这自然不被西方社会所容。更何况,这套反美式霸权的理论体系正在乌克兰战场上付诸实践。
特别是,杜金对于持续发酵的乌克兰问题早有论断,他认为——
只要乌克兰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仍然存在,谈论欧亚大陆的地缘政治就没有意义。因此,出于地缘政治的考量,乌克兰的命运就是被肢解,西部成为中欧的一部分,而克里米亚连同基辅,成为“小俄罗斯”的部分,而东克兰则加入俄国。对于乌克兰而言,这种“肢解乌克兰”的“邪恶思想”是绝对不能被接受的。乌克兰的极端民族主义分子,一定会盯住杜金搞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杜金对于乌克兰的极端思想,其实早早就埋下了危险的祸根。也就是他们说的“乌克兰纳粹政权”,不会允许“肢解乌克兰”的“歪理邪说”成为显学,进而为支撑俄罗斯的军事行动作理论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