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危机发生后,原本暮气沉沉的西方世界仿佛被打了一剂“鸡血”。几个月前,“喀布尔时刻”让“美国回家了”引发热议,现在西方又欢呼“美国回来了”,连带北约也从“脑死亡”中满血复活。
乱象背后是一个更加宏大的世纪命题:西方究竟是在重振,还是在没落?一百年前,德国历史学家斯宾格勒提出“西方的没落”,认为西方逃不出盛衰兴废的“历史周期率”。一百年后,国际金融危机、民粹运动兴起特别是特朗普上台后,“西方的没落”成为热词。
然而,俄乌冲突爆发后,“历史终结论”的提出者福山第一时间发文,预言俄罗斯的失败将使“自由的新生”成为可能,西方民主从衰退中重新振作,迎接新高潮的到来。从华盛顿到伦敦,西方充满了“战胜国”的亢奋,“历史终结论”卷土重来。
事实果真如此吗?从乌克兰奔来的这只“灰犀牛”,给西方带来的究竟是回归重振、新一轮扩张的开始,还是回光返照,西方中心时代谢幕,多极化时代加速?尘埃落定前,需要冷静观察。
从一城一地的得失进退,放眼更宽广的视野,不难发现西方世界面临着深刻的危机。
一是安全危机
欧洲安全很大程度上是北约与俄罗斯互动博弈的产物。此次俄乌冲突的源头是冷战后北约的五次东扩。遏制战略之父乔治・凯南和进攻性现实主义代表人物米尔斯海默早就警告,扩大北约是个错误,必将自食其果。俄乌冲突是冷战后欧洲安全治理长期无视俄安全关切的结果,也事实上宣告了以北约为主体的欧洲安全治理架构的彻底沉沦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