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伊核协议重新达成,伊朗身上没有了重重镣锁,以伊朗的资源潜力、人口规模,实力必然空前壮大,那时美国撤出,谁还能约束伊朗?中东地区不是任伊朗宰割么?
公平地说,这些顾虑其实更加现实,相比之下,美国通过伊核协议约束伊朗的想法多少有点理想主义——因为伊朗的扩张野心,绝不是一纸协议能够封印住的。
那华盛顿的精英们难道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但在聚焦印太战略的大目标下,美国搞区域收缩势在必行,而特朗普的政策固然能够压制住伊朗,却需要美国不断加大投入,强化美国在中东的存在,这和战略收缩是根本矛盾的。
所以,美国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寄望于谈判,特别是在拜登为了迎合美国建制派精英和舆论的口味,大搞价值观外交,往死了得罪沙特、埃及等一票盟国,以及混乱的阿富汗撤军,让严重依赖美国安全承诺的中东盟国信任大跌之后,美国只能寄望于伊核谈判的成功,让伊朗成为平衡美国地区盟友的力量。
其次,美国国内的反对。
美国两党对于拜登重返伊核协议的政策一直都有争议,即便在民主党内,质疑拜登政策的声音也不在少数,比如参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众院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众院民主党党团主席等民主党大佬都明确表示反对。
特别是在美国两党斗争极化、伊朗形象长期过于“妖魔化”的背景下,任何一票都可能否决掉拜登的努力,所以拜登对伊朗的任何让步,可能都要付出很大的政治代价,才能维持国内的政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