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坦言,从经济上讲,回老家过春节并不是一件完全舒压的事情。“过年前我们要早早留出预算资金,比如每年固定拿出两万元是给过年花的,此外还有一些机动资金,预防突发状况。”
不过,她和爱人已经连续两年就地过年了。一定程度上,就地过年减轻了两个人的经济负担,“起码一些被动的面子钱不用花了,但即便如此,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也要支出一个月的工资。”
据多家机构联合发布的《2022年轻人过年新趋势洞察》显示,年轻人正在接过新春年货采买权,将近4成的年货外卖由95后下单。
这显然不足为奇。年轻人逐渐挑起家庭收入的大梁,年货采买、人情来往等支出压力自然会落到年轻人身上。“花钱的总是年轻人,我们小时候,忙着置办年货的父母也是年轻人。”26岁的陈谦很理解自己为什么过个年钱包就被掏空了。
2021年是陈谦在杭州工作的第三年,今年春节她突然有了“应该以成年人的身份送礼”的意识。
“给初中待我很好的班主任买了冲牙器、年货礼盒,800元;同学家刚生了小孩,买了695元的礼物,给一起跳舞的朋友买了按摩仪,490元。还有爸妈、家里老人、亲戚买了一堆礼物,还给家里买了年货,算下来又要大几千。”
她无奈地表示,由于自己没有对过年的开销留下预算,这一通下来,远远超过她的承受范围。
不少年轻人还感受到,现在送礼物越来越卷了。陈谦表示,自己给初中班主任送了冲牙器,是因为对方是当地德高望重的教师,“过年给她送花、水果的大有人在,礼物要显出特别。”
比起以前提着露露、烟酒上门的年代,如今新消费品牌大量涌入年轻人的送礼清单里。冲牙器、电动牙刷、无痕内衣、盲盒等等,一样比一样贵,追求“新意”和“特别”的年轻人,在价格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如果回老家,比留在一二线城市过年成本还要高,陈谦总结,因为到处都有加不完的人情钱,年底赶上自己的生日,有个朋友在老家开了个甜点工作室,她就订了一份蛋糕。“提前去聊了聊天,顺便吃了几块小点心,就在蛋糕钱上加了100多块钱,凑了300元整。在一线城市买同样大小的蛋糕,200块钱也下来了。”
小城人情多,小时候觉得大人抹不开面子送礼、发红包很可笑,现在落在自己身上,却也是难以放下人情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