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传统经济发展不同,依托数字技术,新兴科技巨头不再是产品的生产者,也不是消费服务的提供者,而是利用技术优势构建起独立的平台系统,并直接控制全球经济体系的一部分。从这一点来看,具备全球性质的科技巨头们通过数据平台获得了远远超过普通企业的影响力和造富能力,以至许多老牌工业巨头上百年的积累竟比不过新兴科技公司数年的财富增长。以特斯拉公司为例,其创立于2003年7月,主要业务为新能源汽车制造。
作为一个成立不到20年的新兴汽车制造商,其2021年6月4日的最新市值超过了5770亿美元,约为老牌传统汽车制造商丰田的2倍以上,戴姆勒公司的5倍以上,更是福特汽车公司市值的10倍以上。也就是说,特斯拉单日市值波动就可以超过拥有百年历史的福特汽车全部市值的水平。
如果将视角拉长,对比历次工业革命的创富周期,我们会看到,互联网平台企业造富的加速趋势愈加明显。从15世纪欧洲资产阶级诞生的最初阶段至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经营纺织业从发迹到成为亿万富豪,需要经过二代至三代人的不懈努力,例如富格尔家族;
到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成为亿万富豪也需要至少一代人的长期奋斗,例如卡内基家族、福特家族;到第三次工业革命时期,如英特尔等半导体企业的崛起,造富周期缩短到20至30年;而如今的数字时代,互联网平台企业已经将造富周期缩短到2至10年。
生活在数字经济时代的中国人,也目睹了大量造富神话。2012年胡润首次发布全球富豪榜时,大中华区进入榜单前50名的富豪只有4人,而且都是香港房地产商。到了2021年,进入全球富豪榜前50名的大中华区富豪人数猛增到17人,其中7位来自互联网平台型巨头,占比超过了40%。
2011年,原网景公司创始人马克·安德里森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是“为什么软件正在吞噬世界”。安德里森认为,目前成长最快、利润最高的公司,无一不是软件公司。面对软件公司的竞争和冲击,诸如制造业、电信业、电影业、石油和天然气业、金融业等传统企业要么转型,要么死亡,只有那些将自己变成软件公司的传统企业才能存活下来。他据此预测,在未来,软件将颠覆和重塑更多行业,软件会渗入经济活动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