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键点在于,幅员辽阔的陆权强国尽管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劳动力资源,但在利用这些资源时他们还要承担起压力山大的治理责任;而充满维京海盗基因的海权国家,只是一昧的掠夺资源而没有进行任何的治理工作,国家支出成本与回报相比几乎为零。
因此,过去五百年时间里,西方国家积累财富发展国家实力的速度,远超东方国家,这是造成东西方大分流的根本原因。
海权结构的出现,对地缘最大的影响便是大国扩张成本降低,扩张极限阈值大幅度提高。你想想,以前古代大国搞地缘扩张,要劳师动众的出兵征伐,占领土地,建立新的行政体系,驯化居民,这无疑会让该国付出巨大的扩张成本和治理成本。
而殖民时代搞扩张,派几艘战舰在重要航道上一摆,或者到主要沿海国外海来几次炮舰外交,就能让他们屈服,然后低成本掠夺资源或倾销。
从收益层面来讲,扩张成本越大,国家扩张极限的阈值越低,边界范围越小;扩张成本越小,国家扩张极限的阈值也就越高,边界范围越大。因为一旦出现意外,扩张成本小的国家将有更大的国力去应付新的对手,这就好比一战和二战,欧洲国家玩了命的扩张,海军战舰上千艘的造,结果还不是被殖民地没有几处的美国人捡便宜了?
现如今,随着中国的复兴,世界地缘权力结构冲海权中心化发展为海陆二元化,最终会随着高铁网络的普及重新回归陆权。届时奉行地缘扩张的强国搞霸权就不止是占几条重要航道、搞点舰炮外交、策划动荡那么简单了,那得付出惊人的成本到内陆各个重要节点去搞破坏。
如此一来,其扩张极限的阈值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成本的投入不断降低,直至主动收手或被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