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真的很爽啊。每天睡到日晒三杆,醒来也像得了无骨病一样,只想在床上瘫着。
被窝是一片柔软的沼泽地,我沦陷在里边,一切都朝着自废武功的方向行进。
也不知过了多久,某天,在朋友圈里刷别人热气腾腾的日常,虚度光阴的恐慌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我开始投稿,觉得闷在家里状态不好,又跑去图书馆写,假装自己跟社会还没有完全隔绝。
广州不知不觉换了季,从秋到冬,寒意渐生。
零零碎碎发了一些稿子,但相比之前的工资,稿费终归是太微薄了。
卡里的存款一直负增长,为了撑久一点,我去朋友家蹭饭,把家里的东西挂到闲鱼上卖掉。
看似自由的我,陷入了相当拧巴的状态。
一方面,已经从散漫生活里品尝到虚妄的快乐。另一方面,又不甘心只满足于这样的快乐。
有天看《奇葩说》,蔡康永讲家里有个晚辈跑来问他,想做个废物,可不可以?
他很为难,说:“如果你觉得做废物是人生最想做到的事情,你就当废物吧。”
但紧接着又说,
“其实人生完成一些事情,很有意思。”
“有一天你如果发现,你什么都没有完成,可是已经来不及的时候,你心中真的没有一丝惋惜?”
“你要把你的人生丢去做废物,你真舍得吗?”
想了很久,我还是舍不得。
在社会上受了锤,我下意识想回出租屋里躺平。
但如果一直躺着,把年少时对人生的种种设想全都摁灭,我可能会被更大的悲伤淹没。
现在回首那段经历,我没法轻易将它定性为颓废或者洒脱。
只是庆幸因为年轻,我还能在中场休息后,重新找到返场机会。
Part
5
至暗时刻,滑下去还是忍一忍
最近几年,在高压焦虑的轰炸下,很多年轻人都习惯把丧文化、佛系精神搬出来,聊以自慰。
没错,这是一剂很好的麻醉药。但它不应该成为安抚欲望的唯一方式。
即便在三和,也有人试图寻找其他出路。
跟大神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深圳待了18年的陈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