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我那时用的那支钢笔是“地球牌”的,笔帽头上还有一个指北针,是我从延安到哈尔滨以后,在一个地摊上从一个日本女人手里买的一支旧笔。我用久了,知道它的脾气,比较注意,所以还可以凑合着用。但林彪不了解我这支笔的脾气。他写字用力又很重,所以一戳就一个窟窿,一戳一个窟窿。窟窿戳多了,他生气了,说,这支笔怎么还能用?!并且不停地嘀咕:当兵的还要有一支好枪嘛!当秘书的怎么没有一支好笔呢?
这事让我觉得很为难,要自己花钱买一支好笔,没有钱;要向四处(直属后勤处)去说,又怕别人以为是打着首长的旗号为自己要好笔。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拖着。
没过几天,林彪又用我的笔改电文稿,一张纸又让他戳了好几个大窟窿,而且有好几个地方的字迹都让钢笔水污染得看不清楚了。他火了,正好王本那次也在,就高声对王本说,你去对四处说,让他们给你们买两支好笔。当兵的还要有一支好枪嘛!这回倒好了,解决了我一大难题。王本告诉四处以后不多久,四处就给我们两个人各发了一支新的派克钢笔。那时候,要弄到两支新派克笔,是很不容易的,不知道四处是从哪里弄到的。
林彪的手提箱
林彪不爱运动,不会跳舞,也不爱玩,偶尔到外面散散步,算是他的运动了。我记得有一次林彪提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散散步,我们就给他找了一个私人的王家花园,陪他转了一两个小时。那次我们还不期而遇碰到了东北局宣传部部长、延安整风学习时的中央宣传部长凯丰。
高岗因为他是东北局副书记兼秘书长,碰到礼拜六了,有时就打个电话来,问问林彪想看点什么节目。而林彪从来不讲什么意见,总是让我们回话说, “就请高岗同志定吧”。有一次,高岗打电话来,说礼拜六晚上准备看京戏,他想点《游龙戏凤》和《花田错》,问问林彪还想点什么折子戏。等我去问林彪时,他还是那句话“请高岗同志定吧”。而那天晚上,林彪根本就没有去,他让我们告诉高岗,他有事,不要等他了。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王本,王本说,高岗就爱看这些臊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