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刷卡去打了一场‘圣战’,20年以后,‘圣战’完败,但是债,却欠下了。同时,因为我们把工厂都搬去中国了,我们不得不靠出口农产品和能源挣钱。这样一来,我们跟很多盟友,从互补,变成了竞争的关系。所以他们很多都不听使唤了。另一方面,中国拿了我们的工厂和订单,一跃成为一个工业大国,有着完整的产业链。在军事上,他们跟我们的差距也在急剧缩小。现在面对中国,我们的操作空间越来越小,稍不小心就会得不偿失……”
“你说的诅咒是?”
“……对,诅咒。能通过债券市场化,借到天量贷款的特权,它的另一头,就是整个市场,都成了我们的债权人的诅咒。”
“当初,为了放大特权,我们把我们的‘借条’,都‘过继’给了金融市场。事到如今,我们的‘借条’,已然反客为主,成了金融市场的压舱石。现在,我们赖以生存的债务链条,和我们根本无法管控的金融市场,已经是‘命运共同体’了。”
“听上去,像是一件不可收场的事情。”
“太对啦,王警官!就是不可收场!首先,我们不能赖账——甚至于,都不能让市场怀疑我们想赖账!否则,已经泛滥成灾的美国国债,一旦被认为可能其实一文不值……你想想看,刚刚失火的万人大礼堂,它的出口,是什么场景?我们整个西方的金融市场,不是会熔断,而是会坍塌。所有的交易、贸易、支付、零售,都会戛然而止。到时候,纸票美元的‘有效期’,恐怕都会是以天为单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