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美国有六七成是中产阶级,穷人是少数,但现在美国中产阶级已不再是主流,重新变回“金字塔型”社会。所以美国下层的老百姓要求制造业回归、要求逆全球化,这是他们的民意基本盘所在。
美国已经变了,一个越来越不自信的美国变得不愿意开放了,要把中国等搭车者从他所驾驶的全球化班车上赶下去。一个民粹主义支撑的总统也已经不愿意再回到一个自由主义的美国。
而这样的逆全球化其实从2009年已经开始了。未来我们所处的这样一个逆全球化,将经历一个大动荡期,可能要有30年左右,比如从2008年到2035年前后。期间大国权力更替,原有秩序瓦解,国际公共产品缺失,连带许多国家政治动荡。
2011年爆发的“阿拉伯之春”及后续的多场局部战争,只是其中一个表现而已,未来还将有更大的动荡。这次新冠疫情冲击所带来的金融经济双危机,美联储开足马力印钞,相当于向全球的储蓄者征收隐形通胀税,是一个利益剥夺的过程:剥夺他国,补贴内部;剥夺全球储蓄者,补贴美国债务人。谁将来承担这个后果和代价?
我想,中国的利益会有所受损,但是受伤更大的可能是还没有实现工业化的发展中国家,比如印尼、印度、非洲、拉美等地区的国家,新一轮天量的量化宽松会在一两年后演变成外围穷国的高通胀。而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国家,在老龄化的工业社会里,中国不可能出现持续的高通胀。今明两年,中国只要能管控住粮食价格,通胀就高不到哪去。
三、中国应该主动“去美国化”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对中国而言,未来应该主动掌握节奏,有节奏地“去美国化”。自1979年以来,全世界都被纳入到一个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梦境之中,做梦的主体是美帝国,所有其他的国家、企业、家庭、个人都不过是这个梦境中的一个角色或场景而已。
在以美元信用和美国消费市场为基础的美式全球化体系中,其他经济体的所有进步和努力,都是在让美元的购买力更加强大。中国生产实物产品,美国生产美元流动性,两者存在映射关系。但你生产东西的效率再高,也高不过印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