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且肆言诋譭:
“天旱了,只会求雨;河决了,只会拜金龙大王;风浪大了,只会祷告虚构的观音菩萨或天后娘娘……这样又愚又懒的民族,不能征服物质,便完全被压死在物质环境之下,成了一分像人九分象鬼的不长进民族。”
他近乎诅咒的“不能征服物质”云云,其实只是工业化的时程落后于西方而已,尚处农业社会的中国百姓以世界低耕地占比养活高占比人口,何曾又愚又懒?以四大发明为人类文明作出积极贡献者真的不像人吗?我们就来一睹借自认童年“在中国和中国人的摇篮里度过” ,以表达对中国无限崇敬的法国小说之父巴尔扎克(1799-1850)在《幻灭》(1843)中的告白:
“有一次在我巴黎的办公室内,几个人为了中国造纸用的原料,展开一场热烈的争论。由于原料关系,中国纸一开始就胜过我们的纸。中国纸又薄又细腻,比我们的好多了,而且这些可贵的特点并不减少纸的韧性,不管怎么薄,还是不透明的。多年来大家对中国纸极感兴趣。有位非常博学的校对,……德•圣西门伯爵来看我们。他说,肯普夫和杜•阿尔德认为中国纸和我们的纸同样是用植物做的,原料是楮。另外一个校对认为中国纸主要用动物性的原料,就是中国大量生产的丝。他们在我面前打赌。……就把问题送交研究院,由前任帝国印刷所所长马塞尔先生做评判。马塞尔先生打发他们两人去见兵工厂图书馆馆长葛罗齐埃神甫。据葛罗齐埃神甫的意见,两个打赌的人都输了。中国纸的原料既不是楮,也不是丝,而是用捣碎的竹子纤维做的纸浆。葛罗齐埃神甫藏着一部讲述造纸技术的中国书,附有不少图解,说明全部制造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