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涂胜华花了二十多年,从海内外搜寻一切有关父亲的档案史料,遍访父亲当年的战友及家人,整理父亲的遗物遗稿,对父亲的生平事迹和他经历的不同寻常的岁月,渐有完整全面的了解。
1991年,前苏联部分档案解密。他开始与俄罗斯驻华使馆人员通信,并提供了父亲的俄文名字“沃罗达尔斯基”,和他在东方大学的学号2712。时间不长,大使馆寄回三页档案,清楚地标注着父亲入学的具体日期。
后来他又从俄罗斯共产国际档案馆、当代文献保管与研究中心、俄罗斯军事档案馆等地,共找到跟父亲有关的资料207页。
对于在苏联学习的这一段,涂作潮自传中只有简要记载:1925年11月进入莫斯科东方共产主义劳动大学;1927年夏天开始接受军事训练。
文革时,几十个造反派来抄家,父亲手持10多斤的铁棒,一脸杀气,一跃跳到一米多高的蜂窝煤棚的顶上,与造反派对峙。
当年,造反派们想知道的很多,比如,周恩来使用过的电台呼号和频率是多少?涂作潮一口咬定:不知道!我是搞机务的,不搞报务。
不是所有人都能挺得住。数年后,在清查造反派时,又有两个人来访问涂作潮,言谈中透露出当年有人受刑不过,泄露了这个秘密。涂胜华事后听其中一人回忆:父亲当时双眼“瞬间露出凶光”,立即问那两个人: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把掌握呼号频率的所有人名和身份,立即报总理办公室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