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的教授泰勒,大班主任,英国著名的防务问题专家,我讲的时候是个阶梯教室,他没有坐到这听。他坐在后排,他站在后排,我们后面有个木走廊,他抱着两肘走过来,走过去,走过来,走过去。
我在台上讲,我看泰勒教授后面来回的走,等我讲完了,别的上来向我祝贺的军官都走了,泰勒上来给我讲一句话,你今天讲出了你们的合理性。
泰勒完全不同意马克思主义,完全不同意社会主义,我觉得这对一个完全不同意马克思主义,完全不同意社会主义的泰勒,也算对我们的最高的夸赞了。
当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匈牙利军官斯坦克斯,斯坦克斯的叔叔。匈牙利裴多菲俱乐部的成员。1956年,匈牙利社会主义改革被镇压,裴多菲俱乐部的领导人匈牙利总理纳吉被枪毙。斯坦克斯叔叔流亡西方。后来他说柏林墙倒塌,他叔叔回来了,看匈牙利今天搞得乱糟糟的样子,他叔叔讲的话“我要死在西方,我再不回来了。”
那天晚上,斯坦克斯跟我在酒吧里喝了很长时间,就一杯啤酒,我们俩喝了很长时间,斯坦克斯讲,我们匈牙利社会主义完全失败,衷心希望你们的社会主义能够成功,给天下这些最没有权利最没有权势的人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