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脸上色变,说道:“我平生最敬的是忠臣孝子。”俯身抓土成坑,将那人头埋下,恭恭敬敬的作了三个揖。欧阳锋讨了个没趣,哈哈笑道:“黄老邪徒有虚名,原来也是个为礼法所拘之人。”黄药师凛然道:“忠孝乃大节所在,并非礼法!”
等到金庸晚期创作的《笑傲江湖》中,就已经完全不见这种宏观叙事了。比如《笑傲江湖》的主旨很明确:组织都是坑逼,个人才是王道,远离集体才能“笑傲”。等到了《鹿鼎记》中,就彻彻底底用一个解构主义的形象作为主角了,民族、家国、道义、气节、政治、礼法、皇权等等等等,都被韦小宝解构地底裤都不剩。陈近南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传统英雄形象,在小说中的种种处境让读者都憋屈,这也反映了作者的倾向——宏观叙事已经完全走到尽头了。金庸亲手用一个解构主义的角色解构了自己的武侠世界,可谓大圆满。
还有一些元素很明显,例如魔童降世中的群众都是“不值得拯救”但又被“英雄主角”拯救的形象。这是标准的好莱坞套路:老百姓是“群氓”式的形象,没有弧光的,他们永远是愚昧、盲从、性本恶的,不会变好也不会拥有智慧的乌合之众,而英雄人物永远是被这群老百姓冤枉和拖后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