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祸论”沉滓泛起——只有趁着时机未逝瓜分中国,才可以预防这种想象中的后果,“瓜分”中国成为共识。日本割占台湾、澎湖之后,俄占旅顺、大连,德占胶州湾,法占广州湾,英占威海卫和新界,以割占的小块地盘为中心,它们各自建立起在中国的经济区域霸权。这时美国没有参与,因为它正忙于应付殖民地菲律宾的革命运动,但通过“门户开放照会”,先确认自己也有权这么做。
谢瓒泰正是根据这一形势,画出了那张让中国人脊背发凉的《时局图》。
所谓“黄祸论”,一言以蔽之就是“黄种人是对白种人的威胁”。这与东汉迫使匈奴西迁、唐朝迫使西突厥西迁以及蒙古西征这三次历史事件有关,上帝之鞭几乎抽得西方世界体无完肤。最后一次,成吉思汗的孙子孛儿只斤·拔都率领的长子西征军几乎毁灭欧洲,关键时刻,中国人在重庆合川钓鱼城打死了蒙古帝国大汗蒙哥,“上帝折鞭”,帝国分裂,欧洲才得以幸存。
匈奴、突厥、蒙古当时都是中华帝国的敌人,而且匈奴、突厥和蒙古的游牧特性,与中华农业文明根本不同。然而“黄祸论”一概扣到了中国人头上,并且在后来主要是针对中国人。
最早清晰阐述这一理论的是巴枯宁,“灵活运用”到极致的是杰克·伦敦,这样包藏祸心的理论最适合盛长于有“文明冲突”以及种族主义意识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