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李鸿章下榻大饭店前两天,他的两个儿子已经提前几天过来“踩点”。法方为代表团预订了2个饭厅、6间沙龙、30余间卧房。在李鸿章及其代表团抵达法国的十天前,法国国会针对接待事宜,着实争论了一阵子,最后确定采用高规格,并拨出专款。然而,当时有媒体对这样的高规格表示质疑,认为浪费上百万民脂民膏用于接待,是对纳税人的亵渎。法国政府最终只得在媒体上公布了接待细账,总价不超过8万法郎。
边芹在走访大饭店时发现,由于二战期间丢了很多资料,现在存留的档案记录的主要内容是李鸿章一行人自己做饭吃。与李鸿章一起到达巴黎的还有柳条编的笼子里的活鸡(为了有新鲜鸡蛋吃)。停留巴黎期间,不管法方习惯怎样,李鸿章自带的厨师们每日凌晨3点就开始起床做饭。
李鸿章在公开场合露面时,不同于西方人友好地正视对方,他的圆眼镜后面疏离且飘忽的眼神,被当时的新闻报道解读为“傲慢”、“狡黠”。
饮食习惯、社交礼仪等“冲突”或差异虽然无法提升到宏大叙事的层面。但这些“冲突“或差异以花边新闻一般的存在,也是历史的另一幅面孔。
窥探历史之影的后来者
边芹重走李鸿章当年的路线,第一站自然是中国代表团抵达的第一个地方——巴黎北站。她写道:“虽然几经改造,19世纪搭起的原坯却并没有被破坏,巴黎的老火车站还有几分时钟停摆在一个精致时刻的感觉。”
第二站是大饭店。大饭店建成于1862年,位于塞纳河右岸的闹市区。建成大饭店的过程,也是法国巴黎迎着世博会的节奏在高速发展的过程。因此,当时的大饭店,好比欧洲争相攀比建成的一系列酒店中的巨无霸,集中了19世纪末一系列顶尖设施,比如电梯、电灯、客房内浴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