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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郑晓廷在《科学》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自从迷上古生物学之后,他请了一个英文翻译,这名翻译的主要任务是第一时间翻译国外的研究成果——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两名来自英国的古生物学家,他通过把两种原始鸟类的羽轴直径与现生鸟类的羽轴进行对比,发现这两种原始鸟类的飞羽羽轴太细弱,可能无法支持鸟类熟练飞行,因此认为飞行是在鸟类演化过程较晚期才发生的。
对这一结论,郑晓廷产生了疑问,之前他所接触到的标本似乎不能支持这一论点。鸟类飞羽的羽轴很难保存在化石中,但在600多件孔子鸟化石标本中,郑晓廷还是找到了4件标本,它们保存有清晰的飞羽羽轴痕迹。
测量之后发现,这些标本的羽轴并不细弱,长度是英国古生物学家报道的两倍,足以证明那位英国古生物学家的结论不准确。郑晓廷与人合作将这一质疑形成论文,同样发表在《科学》杂志之上,题目是《有关“细弱飞羽羽轴体现始祖鸟和孔子鸟有限飞翔能力”的评论》。
迄今为止,在《科学》、《自然》这两本杂志上,郑晓廷就先后发表了6篇文章,这位“半路出家”的古生物学者,向外界展示了他在古生物研究方面,令人吃惊的学术天赋和成就。
2010年,郑晓廷被附近的临沂大学破格聘请为教授,该校以其为核心组建地质与古生物研究所,郑晓廷担任所长。
4年后,临沂大学更是将“终身教授”的荣誉颁给了郑晓廷,以奖励其“辉煌的”科研成果。
作为一位民科,郑晓廷可谓功成名就。
始于个人爱好的标本收藏
博物馆陈列着几十窝恐龙蛋,连中科院院士都感叹“没见过这么多成窝的恐龙蛋”。
记者在办公室“堵住”了郑晓廷:棱角分明的平头,一件深灰色的夹克,黑色西裤,皮鞋,走路很快,看不出一点老态,不像一个学者,倒像一个退伍军人。
郑晓廷说,军人的确曾是他的梦想。1969年,受“文革”的影响,16岁的郑晓廷离开了初中,想当兵但父亲不允许。后来,他在当地一家针织厂找到一份锅炉工的工作,之后他成为劳动模范,当上了平邑县的一个乡镇党委书记。
1991年,郑晓廷调任平邑县归来庄金矿,负责在当地开建山东南部最大的一座金矿,随后他成为这座金矿的首任矿长。
因为经营和管理金矿的关系,郑晓廷的爱好是收藏各种稀有矿石。
郑晓廷说,当时机遇也不错,归来庄金矿利润一直保持得很好,平邑县让这家县属国有企业搞多种经营。他提出建一座收藏化石和矿物为主的博物馆,通过旅游来拉动全县经济,这一想法得到平邑县的支持,2004年,天宇自然博物馆建成。
在矿长一职上,郑晓廷一直干到了2009年金矿被收购。他随后拒绝了收购方的高薪挽留,回到博物馆,专心当他的馆长。
换言之,在郑晓廷的工作履历上,无论是其早年的学习,还是后来的工作,在2009年之前,很难看到有跟古生物学相关的部分,这是外界对郑晓廷多有质疑的原因。
郑晓廷说,喜欢上古生物学多少有些意外。上世纪90年代末,他在报纸上看见一篇报道称,中国的化石正在大量流失到国外,连周口店人头盖骨这么重要的化石现在都已经找不到了。这篇报道对郑晓廷的触动很大,他开始研究并收藏古生物化石。
据郑晓廷自己估算,从建馆至2009年,金矿先后投入了3。9亿元征集化石和矿物。如今,天宇自然博物馆不仅有338。6克拉的中国最大钻石,还有世界上最大的紫水晶洞、绿松石,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古生物化石博物馆,珍藏了世界上最多的古生物化石标本。
天宇博物馆馆藏之丰富就连见多识广的专家也是叹为观止。
中国最著名的恐龙专家、中科院北京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徐星说:“如果以我入行到退休所做的研究量计算,天宇博物馆的馆藏量够三代研究员进行研究。”
走进这家博物馆,记者看到的是一个令人目不暇接的史前世界,它有三项收藏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之最”。除了世界上最大的恐龙博物馆之外,一根长达38米的树干化石是世界上博物馆收藏最大的硅化木;另有世界上最大的中华龙鸟化石也陈列于该馆,这一保存完好的中华龙鸟化石长达3。8米。
在另一个展厅,大大小小近万块石板上,密密麻麻布满的全是两亿多年前雄霸海洋的鱼龙等海洋生物化石。
一个半人高的玻璃橱窗内,陈列着几十窝恐龙蛋化石,就像它们快要被孵化出来一样。如此盛景连中科院周忠和院士也不由得感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成窝的恐龙蛋。”
博物馆馆长的“解剖课”
食堂的菜单常“被动”增加食材,这都是郑晓廷解剖研究剩下的。
新京报记者见到郑晓廷时,他正在电脑上看恐龙化石的照片。
目前,除了几个合作项目外,郑晓廷还独立承担一个国家科学自然基金项目:下白垩统热河群鸟类化石形态和分类学研究。
郑晓廷看照片看得特别仔细,一张一张的放大,耐心地观察。他说,这是他目前工作的常态,他有对抗这样枯燥工作的方法,就是每40分钟会起身,打一套自创的拳法。
郑晓廷之前的大部分研究成果,都是来源于这样的观察。
2015年,郑晓廷团队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徐星等专家合作,对来自河北约1。6亿年前的一件奇翼龙化石开展研究。结果发现,奇翼龙的前肢和后肢上长有一种特殊的、僵直长丝状羽毛,棒状骨与手指间具有皮膜。
这是人类首次发现具有皮膜翅膀的小型恐龙。这一成果发表在《自然》上,它还被评为中国2015年十大地质科技进展,代表着中国学者在鸟类起源研究方向上再次取得新成果。
提及最初接触古生物学时,郑晓廷说,他一开始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所以广撒网,买回了很多书,无论是鸟类、爬行类、哺乳类,有关研究者的文献等都找来学习。掌握一定的基础知识后,郑晓廷决定亲手解剖,以了解相关动物的骨骼结构。
郑晓廷亲手解剖了上百只鸡、鸭、鱼、鸽子等,而博物馆食堂的菜单,也因此“被动”增加了这些食材——都是郑晓廷解剖研究之后剩下的。
一位工作人员回忆,有一段时间他们甚至天天吃鸵鸟肉,郑晓廷先后买回了好几只人工饲养的鸵鸟解剖,大量的鸵鸟肉让博物馆的员工们“苦不堪言”。
这位员工还回忆,那段时间郑晓廷对解剖的爱好到达极致。博物馆两栋楼之间通过透明的玻璃桥连接,间或有飞鸟撞死在玻璃桥下,郑晓廷每每都是将死鸟带回办公室解剖。有一次,临沂动物园死了一只秃鹫,郑晓廷听闻后,带人到掩埋地将这只已经死了十多天的秃鹫挖了回来,一并拉回的还有一头死了四十多天的长颈鹿。当时正值盛夏,气味尤其难闻,但郑晓廷不管不顾,在博物馆主楼后面的空地上,一块一块地解剖研究。
作为当代中国最著名的恐龙专家,徐星认为郑晓廷身上有着古生物学起源时研究者的影子。古生物学最初出现在欧洲的有闲阶级中,这些人物质上得到了满足,因为好奇和兴趣,开始挖化石、了解生物。
一次接受媒体访问时,徐星谈及郑晓廷。他说,郑晓廷对现生鸟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很多专业学生,“他对不同鸟类幼年、成年的胸骨等结构的差异非常熟悉,这也有助于他理解鸟的身体发育对生殖、飞行等方面的影响。”
徐星表示:“解剖课应该是古生物学研究重要的基础课,但因为经费有限,国内的解剖课被大大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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