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 美军首次轰炸东京
1894年11月24日,孙中山联合华侨中的反清人士在檀香山成立兴中会,这是中国最早的资产阶级革命团体。檀香山 兴中会旧址兴中会誓[详细]
傅:听起来很有计划。那么有具体时间表吗?
阿萨德总统:没有,原因是击败恐怖分子无法确定时间表。这是一场战争,没人能确定具体时间,这不仅涉及到我们的推进速度或者恐怖分子的计划,还牵涉 到他们从其他国家得到的帮助,因为西方世界和我们这个地区的很多国家,他们感兴趣的不是政治解决方案。他们为了推翻叙利亚政府,造成我们在政治上崩溃,一 心支持恐怖分子。所以他们希望拖延时间。但如果你问我,我是说如果恐怖分子没有这些援助,那么在一年内我们就可以扭转局势,战胜恐怖分子,开始政治改革进 程。但如果是说战胜恐怖分子之后的进程,最多三年时间我们就能落实一切,因为首先要对话,然后商议宪法,再进行全民公决。决定权掌握在谁手里?人民是否会 接受?我们无从知晓。那时或许还有其他选择。所以不需要超过两年的时间,两年时间足够。这就是我们目前能考虑到的。
傅:你跟普京总统见面时,有没有讨论过囊括美国、一致行动的可行性?
阿萨德总统:美国?你是说军事行动吗?
傅:是的。
阿萨德总统:没有,因为行动开始前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普京总统公开表示愿意组建国际反恐联盟。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认为所有人都应该加入,即便是 我们认定的那些支持恐怖分子的国家,至少也给他们一个机会转变立场。但是大家知道,这些国家大多不想参与,因为他们不愿意打击恐怖主义。所以几个月前我们 同俄罗斯进行了讨论。
傅:你曾经在2004年访问过中国。那么在这些年里,尤其是在过去五年,你是否与中国政府保持着某种形式的沟通渠道?此时此刻,有没有什么想对中国和中国人民传达的信息?
阿萨德总统:不久前我们有官员出访中国。事实上,我们同中国的关系并没有退化,交流也没有停止。我们在中国设有大使馆,我国大使在危机期间开展各种 活动,从未离开。但是和这些形式、或者说次要行动比起来,最重要的是中国的立场。在叙利亚危机问题上,中国四次投了否决票,支持叙利亚政府,支持叙利亚人 民,维护国际法,维护联合国宪章。所以说,两国关系几十年来一直十分稳固,没有受到危机的影响。但对中国人民来说,最重要的是,中国现在是世界上最强大的 国家之一。一个强国不仅要军事强大、经济发达,还要有强大的价值观,这正是今天的中国人现在所拥有的。中国的政府和政治通常反映着中国人民的价值观,而不 是割裂的。因此,一个国家在世界上扮演的角色越重要,其影响力就会越大,一个国家越强大,对全世界的责任也越大,比如恢复全球平衡、维护正确的价值观和联 合国宪章,比如要纠正西方政策在道德上的败坏,我们正在为此付出代价。所以我们期待中国人民和政府能在不久的将来以及今后长远地为世界做出贡献。
傅:叙利亚在现阶段是否已经开始着手战后重建了呢?
阿萨德总统:我们已经开始了。并且颁布了几部相关法律,靠近大马士革的一个地区已经准备就绪,事实上基础设施建设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所以说我们已经开始行动,努力接触商界人士,尤其是来自友好政府和友好国家的商人。
傅:叙利亚的经济受损程度究竟有多严重?在过去五年里,叙利亚货币的贬值幅度高达百分之七八十。
阿萨德总统:损失非常惨重,高达数千亿美元。10%的学校损毁,30%的公立医院受到破坏、无法运行。基础设施、电力同样如此。这是战争必定会带来 的恶劣影响,很令人痛苦。但同时这也是一次机遇,可以借此机会在战后繁荣起来,因为对于任何经济体来说,重建都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尤其是战后重建。
傅:那么对叙利亚文化遗迹的破坏损失,现在有什么针对性方案吗?修复和回收工程需要花费的资金大概是多少?
阿萨德总统:但凡叙利亚的遗产,实际上都是世界遗产。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因为你的祖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之一,而你们的邻国,比如阿富汗等国, 其文化也遭遇着同样的灾难。美国入侵后,伊拉克发生了同样的事情。现在,叙利亚正在经受这种灾难。一些世界级的文化遗址惨遭毁灭,再也无法修复。另一个问 题则是很多纪念物被偷运到叙利亚境外,在国际市场上出售。但幸运的是,这些遗产全部登记在册,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进行过备案,所以我们要携手友好国家以及 国际组织,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夺回我们的遗产。
傅:总统先生,今年夏天我们看到了一张令很多人心碎的照片,一名年幼的叙利亚男童的遗体在希腊海滩被发现。你看过这张照片吗?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呢?目前难民危机是欧洲国家面临的一大难题,有些人认为叙利亚政府需要负首要责任。对此你怎么看?
阿萨德总统:我看过那张照片,事实上我们看过太多其他照片。仅凭一张照片无法反映危机全貌。我们每天都面临着恐怖分子的血腥屠杀,每天都很悲伤。那 张照片其实是被西方用来做政治宣传的,而且很不幸,是以一种很恶劣的方式。为什么这么说呢,难民离开叙利亚,背后有两大原因:一部分人是为了躲避恐怖分子 的严重威胁,不得不背井离乡。他们有些逃到了政府控制的区域,有些则逃往国外;另一部分人离开不是因为受到恐怖主义的影响,而是因为西方国家对叙利亚实施 的禁运影响到了日常生活,包括教育和受影响最严重的医疗业,以及基本的日常生活。当西方国家利用那张照片进行政治宣传、表现出同情叙利亚人民的时候,他们 却一如既往地采取双重标准,一只手给叙利亚人民送来食物,另一只手却送来炸弹。这就是现实,因为他们支持恐怖分子。难民们、这个男童、还有其他的孩子们受 苦受难、失去生命,恰恰就是因为西方在全世界、在我们地区,特别是在叙利亚境内实行的政策。
傅:人们常说,没能将你打倒的会让你变得更强。你自认为相比五年前,现在有变得更强吗?
阿萨德总统:就我自己而言,只有叙利亚人民更加坚强,我作为总统或者政府官员才会觉得更加坚强。这不是个人能力问题,而是国家能力问题。我们国家的 能力与叙利亚人民息息相关。叙利亚人民遭受了很多磨难、失去了很多东西,但与此同时,如果你在叙利亚四处看看,你就会发现叙利亚人民意志坚定、不屈不挠。 我们对抗的恐怖分子来自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包括中国、欧洲多数国家、俄罗斯,还有其他国家。恐怖分子获得来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支持,比如美国,还有 世界上最富裕国家的支持,比如沙特阿拉伯和卡塔尔。即便如此,叙利亚人民没有被打败。所以,叙利亚人民的确十分坚强,在抗击恐怖主义的过程中变得愈发坚 强。
傅:你的在位时间远远超出了你的敌人或者对手的预期。五年前,是什么让你相信你可以坚持到至少是现在的?
阿萨德总统:首先是因为我相信叙利亚人民,我相信我是在为我的祖国、为叙利亚人民奋斗,不是为了我自己。西方国家想把叙利亚局势描绘成是总统的问 题,是他不想放弃权利,不想放弃这把交椅,即便是屠杀希望他下台的人民也在所不惜。事实并非如此。当你遭到的反对不仅来自叙利亚境内的恐怖分子,还来自最 强大的、最富有的国家,你怎么可能坚持五年不倒台?因为你至少得到了半数以上叙利亚人民的支持。我不说是绝大多数人,但起码有超过半数的叙利亚人民支持 我。没有他们的支持,我怎么可能继续当总统?总统不是超人,而是得到民意支持的普通人。西方国家的问题在于他们不了解叙利亚人民,也不了解这个地区。所以 他们最初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以为几个礼拜或者几个月就能解决问题,就像在突尼斯和埃及那样。可是现在他们失算了,就想推卸责任,找个替罪羊,就说是我的问 题,是其他什么原因,等等。实际上是他们自己打错了算盘,而我笃信叙利亚的人民。
傅:在过去五年里,你肯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五年间,如果有机会重来,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会希望换一种方式去处理的?
阿萨德总统:事实上,这里有战略和战术两个层面。在战略上,我们的出发点有两个。第一,我们从第一天起就下定决定要抗击恐怖主义。这个立场我们从未 改变,要打击恐怖主义,保护人民。第二,要开展对话。也是从第一天起,我们就敞开大门欢迎任何形式的对话。有些反对派接受了,有些则不接受。因此,我认为 我们的方法和战略没有问题。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敞开大门鼓励对话,继续抗击恐怖主义。这一点,我们绝不会改变。你刚才提到的大部分问题都是战术问题。战术 当然要变,因为我们每天都会犯错误。今天是正确的决定,到明天就可能是错误的。举个例子,我们原以为很多叙利亚人是在为自己的国家工作,结果却发现他们是 在为恐怖分子卖命,还有些人则是为其他国家工作,帮助外部国家实现目标。诸如此类的例子很多。所以从战术层面来看,错误总在出现。
傅:如果可以重来,你会更愿意做一名医生,还是做叙利亚的总统?
阿萨德总统:即便原来当医生的时候,我也是在公共部门服务,没有开设私人诊所。当总统也是为公共部门服务,只不过规模更大。事实上,我认为在公共部 门服务,帮助更多的叙利亚人民,比选择哪个职业更重要。我认为总统不是一种职业,而是公共服务。所以现在对我来说,我更喜欢为叙利亚社会做出更大贡献,而 不是当个医生,只服务于某一个领域。
傅:谢谢你阿萨德总统,谢谢你的时间。
阿萨德总统:谢谢你们来到叙利亚。
傅:谢谢。
我们的大马士革之行一共有三天时间,进出都取道邻国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因为叙利亚的领空现在还不安全。而政府军跟反对派的交火前线,就在离市区大约 50公里处的郊区。三天时间里,我看到的大马士革平静祥和,但是就在我们抵达以及离开当天,城市都遭到了来自不远处的流弹袭击。由于时间和角度有限,我知 道,我看到和听到的,都无法是完整全面的大马士革,无法是完整全面的叙利亚局势,也无法是完整全面的巴沙尔·阿萨德。但是,当我身在其中,眼看着总统以及 他身边所有工作人员的忙碌、乐观、热情和平静,我想,或许这样的状态,正是叙利亚,一个现目前国力、抵抗力积贫积弱的国家,面对各种反对的军事政治力量, 所做的抗争。感谢收看本期节目,我们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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