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忠毅(1907-1941)原名罗宗愚,湖北襄阳人,是新四军抗日名将。 1927年7月加入冯玉祥部西北军。1931年12... [详细]
部队在野人山穿行
伊洛瓦底江从北到南横贯缅甸全境,从仰光流入安达曼海。伊洛瓦底江上游无数支流,都发源于枯门岭,以它们的污泥浊水养育滋润着这块土地。每到雨季,河水上涨,暴风雨刮倒成片的密林,污泥粘结树干,藤蔓将它们缠住,各种各样的植物在它们身上四处扎根,最后一齐被冲入伊洛瓦底江,在那滔天的浊浪中沉浮、漂流途中,蜿蜒于崇山峻岭间的河流擒住它们,逼它们在沙滩上安身,使河汊口分得越来越细密,就这样,一部分松树橡树的残骸冲向下游,一部分在沿河两岸安营扎寨。
一路上,只见河面上飘着一座座由绿萍睡莲组成的浮岛,而睡莲的朵朵黄花,犹如岛上小巧玲珑的楼阁。绿蛇、紫鹭、丹鹤、幼鳄,像游客一般登上这彩色的花艇,它们正准备到某个偏僻的港湾去夜泊。
这河上胜景只有平时才能欣赏到。一到雨季,野人山大大小小的河流全部乱了套,到处河水泛滥。河水漫过河沿的密林、旱季用做交通的河沟小渠,致使河面陡宽,洪水奔腾咆哮,令人生畏。
我们的队伍停驻地的前方,横亘着一条宽阔的大河,正汹涌澎湃,咆哮着撞进深山密林。
站在河边,向西岸一望,与这边的景观截然两样。那边地势平坦开阔,绿树葱葱,一望无际,直到地平线与蓝天相接之处。根据地图标示,远征军就是要渡过这条河,近距离到达印度边境。如果绕道,进入环境险恶的野人山,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眼下渡河遇到了麻烦。先头的工兵部队昨天到达这里,正值洪水猛涨。架桥根本不可能。砍来竹子扎成排筏,结果刚放下水就被冲得无踪无影,至今水位没有下降的趋势。因而整个部队被困在东岸。
无论是坐在飞机上吟诗咏叹的史迪威将军,还是他麾下的这群被大河挡住去路的将士,都“不识庐山真面目”。野人山,是一个用年轻美貌诱惑人的狮身舞女,这些大兵们,犹如一群涉世不深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在她的诱骗下贸然闯进一座富丽堂皇,却设置着重重圈套和暗道机关的迷宫,在其中瞎奔乱闯。
这天,我们在一片丛林中野炊,突然,一声“哐啷”的金属撞击声,震荡回响,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把部队搅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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