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说是否必要今天我们不断对文革进行,把伤口不断扒开,不断扒开,确实有着今天的一个政治环境,有一些人把文革不断地扒着文革,认为这是党当时犯的错误,党需要承担很多的东西。然后在今天不断地说,对今天的政治来施加一些压力。这个东西确实是值得斟酌的。所以今天我们在电影里也经常可以看到文革的一些情景,在电影里表现文革的各样的情景,红卫兵也好,抄家也好,没有一部电影对这个东西是给予赞同的,都认为他们是错的。所以我觉得,你说文革反思的够不够,或者是否应该继续反思这是个问题。如果说中国没有反思,我认为这个说法是值得商榷的。
邱震海:这个当然是很大的话题,我稍微再补充一点,补充一点我的观点。对锡进兄刚才的观点,我应该说是一部分同意,一部分还有些保留。确实1981年,当时对文革,党的决议案是了一个定论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完全是否决的。但是问题是文革怎么会起来的。我注意到你刚才思想资源这四个字。思想资源是一个民族非常重要的,它是潜藏在我们每个人血液,或者我们灵魂深处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种思维特质和行为模式。就是我们平时不用,但是出来的话我们展现出某种集体的特征。我以前在德国受教育,当然问题的表面是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的,但是德国对他们曾经当年犯过的错误的反思。那当然你很容易,你把所有的责任推向某一个政治人物,这个政治人物反正已经消亡了,这个体制也消亡了。在某种程度上,很简单,定论了嘛,当时德国那个体制已经没有了。德国人说我们反思成功了,是,从这个意义上是反思成功了。但某种意义上他又是一种思维的惰性。当所有的,几千万人德国人,把所有的责任感,包括它个体的责任都推向于一个已经不存在的政治体制和政治人物的话,他寻找到了一种彻底解脱。于是他觉得行了,问题解决了,我们下面开始圈起袖子干新的,但他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当时一个好父亲、好员工、好儿子、好丈夫,好的女婿,可能杀犹太人的时候就是一个彻底的侩子手,这个问题你怎么解决?当你平时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你为什么在屠杀犹太人是的会显得如此的疯狂?所以其实集体责任最后会归结于个体责任。每个个体组成起来就是民族的集体,所以当个体责任不进行反思,每个个体都是以思维逃遁的心态说问题解决了,反正这个体制已经消亡了,我们可以干新的。其实他的思想之源在他的潜移默化当中依然还存在,他未来一定不再重犯相同表现的错误。当然遇到另外一个表象不同,本质相同的事情的话。他思想之源没有经过清理的,就像一团肉,或者一团其他东西没有经过锅里去煮,没有办法毒质煮掉,把营养留下来,没有经过我们说的去伪存真这么一个过程的话,这种思想是很茫然。而今天,我不相信我们未来会重返文革这样荒唐的错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的思想资源依然会存在,思想之源会体现在过去的商业大潮当中的茫然,会体现在现在,我们已经富裕以后,我们走向什么路的左右之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