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震海: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两点我们大家可以继续讨论。第一个比如,我当时20多年前还是年轻小伙子到欧洲读书。我发现我当时跟很多欧洲朋友谈,他们是非常的相信,他们完全相信他们的民主制度。我那时候20多岁小伙子,当然对西方很多的民主东西也不了解。但是就赞叹于,感叹于,或者惊讶与他们对他们的制度的相信,如此的信服。然后后来就跟他谈,后来发现他们真的是为他们的民族价值观和民族政治所信服。虽然他们不满于内部的很都问题,但他们对于这个基本的价值观,基本的制度是信任。这个基本的信任来自什么何方?来自于它的本身的价值观,来自于它真正能够使他的国民心悦诚服,近悦远来。这个不是说国家强力压制,说你一定要相信,有了共识我们才能推动。让老百姓与生俱来的,内心真正的,我生活在这里我是幸福的,我真的享受到很多自由。所以我由衷地用这个问题,虽然我对他的很多其他地方有这个那个不满,但是我对他整体的价值观不会不满。这是一种内心产生的,这就是我刚才所说先有鸡先有蛋的问题。
第二个,刚才锡进兄你讲到的,民主是需要规范的,也同意。民主有绝对的民主和相对民主,我们大家遵守的都是一种相对民主。我还举以前我们在得多的例子,德国绝对没有的,是一个相对民主,它是非常中性的民主,右不能谈法西斯主义,左不能谈共产主义。因为在他的历史上他说,他曾经有过法西斯和懂得社会主义,所以对他们来说,这两个制度是一个禁忌。所以它体现的价值观在德国主流社会是不可以出来的。所以我当时采访很多新纳粹,那些新纳粹的知识分子跟我抱怨,我们哪是民主啊,你看我们既有的价值观没有出来。它这个现有的宪法法律就是保证你现有价值观出来,以保证大多数人真正所信服,真正内心心悦诚服,相信了主流民主,所以才被人相信。
所以民主一方面它是一个相对民主的概念。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今天有民主还是没民主,有自由还是没自由?我经常说我们很高端,在云端上我们缺那么一点点自由,但在民间上我们的自由太多太多,以至于泛滥。我们的性自由是泛滥的,我们对人身攻击的自由是泛滥的,我们语言暴力的自由。这个事情真的是身受其害。包括我们在网上可以说,我们用核武器把日本铲掉。你把这个翻译成英文,翻成日文,那就是法西斯言论,这是在正常民主国家是要禁止的。我们对这些民主,对这些绝对的民主,所谓的泛滥民主的东西我不去禁止。但是我们去禁止那些公民与生俱来的,尤其市场净尽本身发展而带来的公民维护公民权力的行动。今天中国所有的社会矛盾没有一个是反党反政府的,我认为。今天这些全都是我们转型过来的。乌坎的农民问题是反党反政府吗?是由于政府对土地处理不公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