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成功地拉中国进入这个局中。但中国却没有取得像俄罗斯在乌克兰那样的胜利,因为俄罗斯并不打算跟着中国的指挥棒转。在东南亚,它跟越南打得火热;在印度洋,则和印度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但乌克兰最初的格局对俄罗斯十分不利。西方本来在乌克兰民众反对亚努科维奇续任总统的运动中已占得了有利地位,乌克兰有全面倒向西方并危及俄罗斯的地缘政治利益的危险。在此时刻,俄罗斯不失时机地打了克里米亚独立牌。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谓妙招。通过怂恿和支持克里米亚地方独立分子,俄罗斯反败为胜,彻底扭转了自乌克兰政治抗议运动以来的局面。
普京打克里米亚牌是冒着巨大风险的,在该战略推进到第二阶段的时候,俄罗斯面临了更大的危机和挑战。整个西方集结力量抱团反对俄罗斯军事介入乌克兰政治危机、促使克里米亚公投独立,并在动武和制裁两者之间徘徊。在需要的时间,中国做了俄罗斯需要的事:对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政策给予了充分的理解,而对西方的政策不予认同,当联合国安理会就此进行投票时,中国投下了关键的弃权票,从而对俄罗斯提供了巨大的道义支持——这是因为俄罗斯本身就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可行使否决权。俄罗斯在安理会的胜利,粉碎了西方制裁俄罗斯的国际法基础和合法授权,增强了自身博弈的优势。
是什么样的吸引力促使中国走向俄罗斯,普京对中国的魅力何在?这一切像是个迷。虽然中国最高领导人欣赏普京的性格,但很显然这不是中国亲近俄罗斯的最好理由。中国对俄罗斯能源的需求是重要的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是,中国在地缘政治博弈、对重塑世界秩序、对自身安危,和俄罗斯有着同等强烈的关注。在习近平阐述亚洲人的亚洲观的时候,已经极致地表达了中国对美国主导的单极世界的恶感;在普京就日本的战争历史进行评价的时候,就已足显中国在地缘政治中希望从俄罗斯得到的回报;在西方不断提及中国敏感话题的时候,俄罗斯却对此缄默不语,也可见中俄在此领域有巨大的利益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