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的退缩意味着河内在为西沙对峙降温,对华玩过头之后,越南正在往回收。
越南官方媒体两名记者12日随越南船队到场,称其乘搭的越南渔政船被大约15艘中方船只包抄。越方渔政船挂出中文横幅,要求中方撤回钻油平台。
而中国军事网站刊登多张照片,称近日双方冲突异常激烈,多艘中国海警船掀开炮衣,显示当时或已进入战备状态,并且中方后续船队陆续抵达,现已开始实施轮调换防。
此外,中方近日高调在位于南海的三沙市成立“空军装备南海海洋环境试验基地”,外界将其解读为解放军或正为南海动武作前期准备工作。
越南当地的朋友告诉我,越南南部已经出现大规模的排华暴动,一些暴徒开始打砸抢烧中国人的工厂,陆资、台资、港资无一幸免。
更加不出意外的是,无论是越南还是中方,已经有一些好战分子,宣称以“开战来彻底解决”这一场积怨已久的矛盾。
相信所有的人在战争的召唤下,血液里总会涌动起牺牲自我、保卫国土的热血。
又如丘吉尔在二战里给人民打鸡血的那一段话:“我们将不惜一切牺牲保卫我国本土,我们要在滩头作战,在登陆地作战,在田野、在山上、在街头作战,我们在任何时候决不投降,即使整个英伦岛或大部分土地被占,我们饥寒交迫,我们所有由英国舰队武装和保护的海外帝国也将继续战斗。”但这一立论的根据是“保卫国土”,对于南海争端来讲,并非“保卫国土”这一问题如此简单。
中越的领土争端由来已久,我的父亲便是1979年中越自卫还击战英雄连的战士。他深深地爱着祖国,并为此越过深山密林,和战友们一起不惜牺牲生命,就为了抢占一块无名高地。
他在血腥的战争间歇,冒着枪林弹雨,爬行前进,找到一口泉水,只为了给猫耳洞里的战友捎上一口生命之水。
在战争胶着状态之时,越南人也曾在前线派上裸体的妇女,她们一个接一个绑在一起,于是中国军队只好蒙上眼睛,节节败退。
我更无法根据父亲的回忆想象,在战后的一片狼藉之上,他们是如何忍受巨大的已然麻木的悲痛,将牺牲战友的残肢,就地掩埋。
即便战争如此残酷,至少父亲带领的英雄班,对于越南的平民是友好和善的。他们曾经到达一个村庄,村庄里的年轻人全都跑光了,只剩下老人,老人们不懂中文,只知道献出菜地里的青菜。
但再次转回村庄时,村里的老人已经死于枪弹之下。尽管存在对于“滥杀平民”的巨大质疑,我还是决定相信,大部分中国军人对于平民是友好的。
这一场战争给中国的战士留下了太深的伤疤。在战争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拿着大瓷缸,喝下了满满几大杯白酒,如何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带着血腥味的草堆里,和残酷的现实一起酣然入睡。
作为步兵,他们大都来自农村,服的是义务制的兵役,也并不懂得太多国家利益的真相。父亲每每在午夜梦回,偶尔会不知身处何处。
他的一起归来的战友们,有的因战致残,在农村的田野劳动中处于不利的位置,有的英年早逝,因为积累的疾病、伤痛。
更多的为了生计奔波,上访、静坐,生活如此残酷,但历史并未坦白承认他们的存在,甚至连出版一本回忆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一场战争也给越南人留下了深刻的伤疤。我去过越南,在机场遇到几个越战老兵,他们看待我的眼神沧桑且不够友好,我努力地理解和消化了他们的感受。
我看到过图片,一位越南老妈妈的儿子牺牲在前线,她无钱将其骨灰召回,只好在每一个祭日,在胸前挂上儿子的相片,买上一束白兰花。
消化战争带来的伤痛,至少需要几代人的宽容和谅解,但这并不容易,毕竟兵家讲究的是寸土必争。
有一个细节,让我感受到酸涩的无奈。关于越南签证,朋友的新版护照上的签证纸,不是贴上去的,而是单独成页,订在上面。
这一情形已经持续了数年,正因为签证上的南海版图争端。和平不易,一切战争都是非必要战争,作为平民,我们更需要的是政府在民生事务上的寸土必争,而不是宣泄式的战争暴力。
让我们一起吟咏《罗曼·罗兰传》里的这一段话:在春寒料峭的三月,当我们看到初放的花朵时感到无比幸福。
现在,当我看到娇嫩而充满活力的人类善良之花,冲破欧洲仇恨的冻土而怒放的时候,我又感到了这种幸福。它们证明,温暖的生活仍然存在,任何东西都不能把它摧毁。我想添上一句:包括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