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60年代,苏联霸权主义思想太过咄咄逼人,激发中苏两党大论战,之后,苏军在我东北方向的珍宝岛、西北方向的铁提克接连发难,几乎酿成大规模战争,这就促使我国从
下午,我们奉命回国修整。
天擦黑时,我们到了国内的大青山,连队开始宿营,每人发了一个大菠萝罐头。
天下起了雨,我和通信员小刘(宁德人)用了近二个小时,挖了个刚好能容两人屈卷着身子塞进去的猫耳洞。我们撑起一块塑料布挡着洞口的雨水,用刺刀捅开罐头,把菠萝水倒进水壶,困倦地闭上眼睛,这时已经是下半夜2点了。
刚迷糊了一阵,大约4点多,接到通知,明天下午敌人将对我们进行大规模反扑,上级要求我们尽快赶回原来的阵地,加固工事,做好防御准备。
冒着雨,部队沿着铁路线匆匆往回赶。等距离的铁路枕木,一步又一步我们机械地迈着腿,许多人边走边睡,头不时地磕碰到前面战士的枪。走到一处山凹时,有一条小河沟,大家都抓紧时间给水壶灌满水。沿着水沟往上走了没几步,就见到水沟里躺着几具尸体(天黑看不清是我军的还是越军的),水顺着尸体往下流。要在平时,尸体上流过的水谁敢喝?但那时,我不敢把水壶的水倒掉(不知别人有没有倒掉?),一是越南人到处放毒,流动的水肯定没毒;二是也舍不得还剩下的半壶菠萝水。后来,这壶水喝完了也没见肚子作怪。
天亮后,我们回到了原来的阵地,我和几个班长商量后,对阵地做了布防。
过了一段时间,我到各班阵地上去检查,发现只有寥寥几个兵在加固加深工事,大多都躺在山坡上。他们对我说:“排长,实在太累了!敌人要来,打死了算!”是啊,6天没有睡一个囫囵觉,又来回走了20多公里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我不知道应该对他们说什么,轻轻地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这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而不是“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确实在战场上“苦”要比“死”更让人受不了。
敌人没有来,他们害怕了,退缩了回去。
附近山里有越军一门隐蔽的流动炮,平时藏在山洞里,瞅着有机会就偷偷拖出来,对着目标放两炮,马上又拖回洞里,给我军造成了不少伤亡。
排里接到命令,要我们设法找到这门炮。
晚上,全排呈一字型来到一处山脚下。
天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打在身上,我们伏在路边的草丛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恨不得撒开所有的感觉神经,去看、去听、去触摸一切,时间在这时令人觉得像坐牛车一样慢。战友们互相都看不见,时间久了,感觉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紧张过度后非常疲倦,有一阵我差点睡着了,轻轻旋开水壶,无声地咽了一口水。
天快亮了,灰蒙蒙的,看来一夜无事。
忽然拴在手臂上的绳子轻轻抽动了一下,那是前面的战??我们尽量地把头伏在乱草里,把压在身下的枪,轻轻地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