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认识很多有钱人,你会发现,他们核心的问题就是无聊,要不他老到会所去干吗?真正不无聊的人是在任何热闹面前,他一个人在他家里面,做他自己要做的事情,非常享受。
陈丹青:莫言这个事情,我没有出来说话,因为第一我知道会很多人出来说话,各自说出了一部分有意思的话,第二凡是对这种事情我感兴趣的不是莫言这个作者,而且我也没有看过他的作品,我感兴趣的不是一个中国人得奖,我感兴趣的诺贝尔这样一个委员会,办了将近一百年还是一百多年我不知道。
就是过去八、九十年给这个,给那个,不给中国,但今天他们终于,我不知道是妥协也好,策略也好,他们会觉得这是一件事,就是我们得给中国一个脸,现在他们真的这样做了,这是我对这件事情真实的看法。因为我没有读过莫言的东西,我不能评价他的作品。而从礼貌来说,一个人如果得到这样的奖,反正我的性格倒不会去再说什么话,我只回答过一句就是祝贺他得奖,就是完全是一个礼貌行为。
凤凰网文化:可是这件事最好玩的地方可能还不在于他得奖本身,在于各种不同观点的人的这种反应。
陈丹青:这个事情在十多年前已经发生了,就是中国是一个太大的存在,因为改革开放这个存在已经你不能装作没看见了,所以这个世界不断地在调整对中国的态度,军事、政治、外交、经济,然后终于轮到文艺方面。所以我们给一个高行健,他是一个折中的选择,他是中国人,但他人住在法国,用法语写作。那我想可能还会有一次,就是给本土的中国作家,那么十多年后这个时刻到来了。正是这十多年,中国变得已经非常庞大了,你绕不过它了,所以在各个领域,西方也要有所表示。我觉得这是西方无论从负面的,还是正面的去评价它,这是西方所谓识时务者,这个时务你认同不认同是一回事情,但是这是时务,你得识,就是这样,我发现瑞典这帮哥们儿根本就是打算识这个时务。
凤凰网文化:其实这个时务未必完全是莫言本人,是背后的这个。
陈丹青:他们当然会永远强调,我们出于文学的考虑,也好,我知道他们现在选择这种话语,他们没有以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