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使用“再”字意味着中国方面认为,在乌克兰问题上,曾经发生“走极端”的问题。一是乌克兰反对派曾经走极端。
苏联解体后的第一代俄罗斯领导人是真心希望加入西方的,可是西方给了俄罗斯冷酷的对待。不但对俄罗斯的经济援助没有落实,急速私有化疗法带来的繁荣前景化为泡影,更要命的是,在乌克兰、在格鲁吉亚、在波兰,西方还利用欧盟和北约对俄罗斯的传统“势力范围”步步紧逼。在西方眼里,俄罗斯始终是潜在的敌人。
也许在西方看来,“势力范围”这样的词早就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桶:整个世界都是西方的。当然,好听一点的说法是,整个世界都是“平的”。可是,普京用行动证明,你的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在西方与俄罗斯之间,仍然有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存在。这是俄罗斯数百年来思考国家安全和国际关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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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力量如日中天的时候,俄罗斯对于西方不断“翻墙”、“偷菜”只能忍耐。可是,在今天的格局下,美国在全球实施战略收缩,国内军费预算一砍再砍;欧盟本身就缺乏足够的集体行动能力,再加上对俄罗斯油气资源的依赖。普京掐指算好一笔帐,决心开始用铁与血重建势力范围。在2008年的格鲁吉亚,俄罗斯以军事力量蛮干硬上,还不敢把阿布哈兹和南奥塞梯并为己有;到了2014年的乌克兰,普京四两拨千斤,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克里米亚直接收入囊中。西方国家目瞪口呆,无所作为。
克里米亚事件是否标志着“后冷战时代”结束、“新冷战时代”到来?这主要取决于俄罗斯和美国。在俄罗斯方面问题不大。普京还可以干十年。在这十年内他会不断地试图证明“王者归来”了。但美国方面却不一定。如果美国坚持收缩与调整,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光靠普京一头闹不起来,今天的俄罗斯也没有当年苏联那种向西方发动全面进攻的能力——从社会层面来看,恐怕连那种意愿都没有。但是如果美国不甘霸权蒙羞,进行新一轮的社会动员与对外扩张——用美国前共和党国务卿赖斯最近的话说,叫做美国“被乌克兰唤醒”,当然,这需要换一个“鹰派”一点的政府上台——那么我们可能看到美俄之间的长期对抗。